喀斯特的那山那水第十七集（修改稿）
來源：作者：范爽秋時間：2014-10-22熱度：0次
第十七集
1、雨虹家，夜，門口
痞子厚抓住門上的鎖，大罵嘍羅們是廢物，嘍羅們不服氣地小聲嘀咕。
皮面笑：算了，算了，就讓她跑吧。（對痞子厚）我看你才是個廢物。
2、農(nóng)舍，夜，內(nèi)，外
小葉和水根躲在一農(nóng)舍的屋檐下。
遠(yuǎn)處傳來狼嚎聲，小葉嚇得直往水根懷里鉆：水根哥哥，我怕。
水根：有我呢，你怕什么？（看著門想想）有了，我有辦法讓我們進(jìn)屋里去了。你在這里別動。
小葉：嗯。
水根走到門前，背對著小葉拉開褲子沖著門斗撒了一泡尿，又從地上撿起一截竹片，撥開門閂，輕輕拉開門，返身拉著小葉進(jìn)屋，兩人躲進(jìn)灶邊的草堆里。
水根：這樣就不怕野狼了。
小葉：要是這家人發(fā)現(xiàn)我們怎么辦？
水根：他們都睡了，不會發(fā)現(xiàn)的。
小葉：水根哥哥，我好餓。
水根：你等等我。
水根在屋里搜索一陣，找到兩個紅薯，遞一個給小葉，小葉接過紅薯咬一口，清脆的聲音把兩人嚇了一跳。水根慢慢咬下紅薯，兩人捂著嘴輕輕嚼起來。
3、鎮(zhèn)上，日，外
雨虹比劃小葉的高度，詢問來往的行人，行人紛紛搖頭，她嘆口氣朝一個抱著孫子曬太陽的大媽走去。
雨虹：大媽，最近你看見街上有個小男孩帶著一個小女孩流浪嗎？女孩有這么高……
大媽：有……有啊……
幾個半大小孩圍過來。
雨虹：你知道他們現(xiàn)在在哪？
大媽：這……
雨虹：大媽，怎么啦？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快告訴我。
小胖：阿姨，前幾天有兩個流浪兒躲在鎮(zhèn)子外面稻田里的稻草垛里，晚上被狼吃了！
雨虹：（一陣頭暈趕緊扶住墻）??！
小孩們七嘴八舌證實小胖子沒有說謊。
雨虹：小葉！水根！
大媽：大妹子，你先別忙著傷心，或許他們不是你的小孩呢。小胖，你們帶這個阿姨去田里看看。
4、稻田，日，外
雨虹看見散亂的黃軍裝，松了口氣。
5、立凡家，夜，內(nèi)
立凡媽靠坐在床頭，詠天在燈下做作業(yè)。
立凡：（端著飯到床前）媽，我新煮的稀飯，吃一點。
立凡媽：我吃不下，不吃。
立凡：（喂）多少吃一點。明天我請了一天假，送您到縣里醫(yī)院看看醫(yī)生。
立凡媽：（勉強吃）我不去。這是老毛病了，養(yǎng)養(yǎng)就好了。
立凡：還是去看看，做個全面的檢查。
詠天：是啊，奶奶，明天是星期天，我們不上課，我也陪您去。
6、醫(yī)院門口，日，外
雨虹正站在街邊向人打聽小葉和水根，立凡攙著立凡媽從她后面走過，詠天從后面追過來，包撞到雨虹身上，掉在了地上。
雨虹：（撿起包）小朋友，你的包。
詠天轉(zhuǎn)身接過包，說聲謝謝向醫(yī)院跑去，雨虹的目光隨著詠天到醫(yī)院門口，立凡和大媽的一角身影進(jìn)了大門。
7、礦山隊部，日，內(nèi)
王力雄躺在辦公桌上睡覺，胡娟氣呼呼地進(jìn)來擰起他耳朵。
王力雄：哎喲，痛。
胡娟：你還知道痛啊，滾起來！快點給我滾起來！
王力雄：大白天的，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啊。
胡娟：（抹淚）你說我發(fā)什么神經(jīng)？
王力雄：（摟過胡娟）哎喲喲，我的寶貝，誰欺負(fù)你了？
胡娟：（推開）拿開你的狗爪子！這滿世界除了你，還有誰敢欺負(fù)我？
王力雄：我怎么欺負(fù)你了。
胡娟：你做過什么缺德事就不記得了？告訴你，我……我有了。
王力雄：你有了？你有什么了？
胡娟：你說我有什么了？你這個烏龜王八蛋，干完事提起褲子就不認(rèn)帳了。
王力雄：你是說，你有孩子了？
胡娟點頭。
王力雄：真的？你不唬我？
胡娟：我怎么會拿這種事唬你？你以為這是光榮的事??？
王力雄：那這可怎么辦的好？
胡娟：什么怎么辦的好？當(dāng)然是跟我結(jié)婚了。
王力雄：結(jié)婚？
胡娟：怎么？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你還不愿意跟她離婚??？原來你是跟我耍流氓??？
王力雄思忖。
胡娟：我知道你不敢給你老婆提離婚。好，你不敢提我去找她提，我就告訴她我肚子里已經(jīng)有你的種，何去何從，由她拿主意。說著就要走。
王力雄：（拉住胡娟）行了行了，姑奶奶你別鬧了，我又沒有說不跟她離婚。
胡娟：如果你不跟她離婚，我就把我們的事公開，看你還有什么政治前途?？傊乙粋€大姑娘懷了私孩子，這輩子也沒法做人了，要死大家一起死。
王力雄：不要總是死呀死的，讓我想想。
胡娟：還想什么？等你想清楚我肚子都大了，到時候你叫我怎么出門見人？
王力雄：（笑）你這臉皮還有怕出門見人的時候？
胡娟：（亂打王力雄）你說什么？你這個沒良心的。
王力雄：好了，別鬧了，我跟她離婚就是了。憑我現(xiàn)在的身份，離婚不就是一句話的事嗎？
胡娟破啼為笑。
8、礦山家屬區(qū)，黃昏，外
一群小孩喊著打小叫花子追著小葉和水根扔石頭，水根護(hù)著小葉邊躲邊跑，在屋角與詠天撞了個滿懷。
詠天：你們是什么人？從哪里來？
水根：我們……我們……（突然拉起小葉撒腿就跑）
小孩們還要追，被詠天攔住。
詠天：別人又沒招惹你們，打別人有意思嗎？你們這些小孩兒怎么這么壞。
9、礦山辦公室，夜，內(nèi)，外
水根和小葉站在窗戶下。
水根：（悄聲）你等等，我看看里面有沒有人，如果沒人今晚我們就住這里。
小葉點頭。
水根站到窗下的石頭上伸頭往里看，剛伸頭就被嚇得摔下來，拉起小葉就跑。
王力雄和胡娟正在里面亂搞，聽見窗戶上有動靜，嚇得亂成一團(tuán)。
胡娟：（扣衣服）你明天一定要給我把婚離了，下個星期我們就結(jié)婚，這種偷偷摸摸的日子老娘過夠了。
王力雄：（提褲子）你放心，我明天一定把她給休了。
10、立凡家，夜，內(nèi)
一家三口圍著桌子吃晚飯。
立凡媽：聽說王力雄和麗華準(zhǔn)備離婚。
立凡：哦？他不是堅決不離嗎？鬧了這么多年，怎么突然又要離了？
立凡媽：聽說他把胡娟的肚子搞大了，胡娟逼著王力雄離婚娶她。
立凡：這兩個王八蛋，真不是什么東西。
立凡媽：麗華的苦日子總算要熬到頭了。
立凡：是啊，拖不少年了。
立凡媽：麗華是個好人，就是命太苦，唉，我看你……
立凡對立凡媽晃筷子，立凡媽看詠天一眼不再說話。
立凡：（夾菜給詠天）快點吃，吃完了好好做作業(yè)。
詠天：知道了。爸，我已經(jīng)把初一的作業(yè)做完了。
立凡：我閨女真聰明，學(xué)習(xí)上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
詠天：（放下筷子）我吃完了。
立凡：好。我也吃完了，今天我們學(xué)數(shù)學(xué)。
立凡和立凡媽收拾好桌子。
詠天：（拿來書包掏出書本）爸，小孩子不會被當(dāng)成盲流抓起來吧？
立凡：應(yīng)該不會吧，怎么想起問這個問題？
詠天：我今天在院子里看見兩個小乞丐，擔(dān)心他們會被當(dāng)成盲流抓起來。
立凡媽：是嗎？你沒告訴他們這里不安全，叫他們趕快離開。
詠天：我還沒告訴他們，他們就跑走了。
立凡：哦！
水根和小葉的頭從窗口冒出來，目光追隨著立凡媽把剩飯放進(jìn)碗柜。
11、招待所，夜，內(nèi)
雨虹進(jìn)來，服務(wù)員正在和男朋友說笑，聽見腳步聲抬起頭。
雨虹：請問，還有房嗎？
服務(wù)員：有房，（拿出登記本）介紹信。
雨虹：我……
服務(wù)員：現(xiàn)在正在清理階級隊伍，上面有規(guī)定，沒有單位的介紹信一律不給住宿。
雨虹：同志，你看……我們鄉(xiāng)下人哪有什么單位啊。
服務(wù)員。打量一番雨虹后與男友小聲嘀咕。
服務(wù)員：她哪像個鄉(xiāng)下人，該不是逃竄的走資派吧？
男：我看有點像。
女：你說讓她住不？
男：（想想）革命鬧了那么久，我沒看出那些走資派到底壞在哪里，反而是那些造反派，個個都是頭頂長瘡腳底流濃，壞透了。
女：這么說我就讓她住了。
男：你自己作主。
女：讓她住了，萬一造反派來檢查怎么辦？
男：那就看她命好不好了。
雨虹：（摸出兩張五塊）同志，我多給你五塊錢，你就讓我住一夜，我明天一早就走。
服務(wù)員：（拿一張）我不多要你的錢。但是你要警惕一點，如果有什么動靜就趕快躲到床下，上次有個人就這樣躲過搜查的。
雨虹：謝謝。
12、立凡家，夜，內(nèi)，外
立凡一家子睡著了。
水根悄悄推開窗翻進(jìn)來，打開碗柜把剩飯菜裝進(jìn)一個大碗，離開時看見柜子上的三葉蟲化石，拿起來看幾眼放下，翻出窗，和小葉躲在窗下吃狼吞虎咽起來。
水根：（哽脖子）我……我在他們家柜子上看見……看見一塊石頭，覺得跟你們家的那塊有點像。
小葉：什么石頭？那是塊化石，我媽媽的寶貝。
13、招待所，夜，內(nèi)
服務(wù)員：（故意放大聲音，畫外音）今天晚上一個人都沒住進(jìn)來，不信你們就查。
雨虹一個激靈坐起來。
男人：（畫外音）少廢話，打開門我們挨個查，查出盲流走資派什么的，連你一起抓走。
雨虹剛躲到床下，門就被打開，眼前立即停了幾只腳。
服務(wù)員：你看嘛，我說沒住人就沒住人嘛。
紅衛(wèi)兵看了一圈，轉(zhuǎn)身走了。
服務(wù)員和雨虹都松了一口氣。
一個大個子走到門口又突然轉(zhuǎn)身回到床下，拿起槍往床下胡亂掃。
服務(wù)員頓時花容失色。
雨虹拼命往房角里縮，但刺刀尖還是劃破了她的手臂。
頭頭：有人沒有？沒有人就到下一家去搜。
一伙人涌出去。
服務(wù)員緊張地看床下一眼，隨手帶上門跟了出去。
聽到?jīng)]有聲音了，雨虹從床下爬出來。
服務(wù)員：（推門進(jìn)來）我的媽呀，好險。（看見雨虹傷口）啊，大姐，你受傷了？你站住別動，我去拿紗布給你包上。
服務(wù)員：（拿來紗布給雨虹包扎傷口）大姐，你真好造化，沒讓他們抓到你。如果被他們抓到，連我也跟著完蛋了。
雨虹：是啊，謝謝你，你真是個好人。
服務(wù)員：前幾天一群造反派在前面一家旅館搜查到一沒有介紹信的男人，二話沒說就把別人活活打死了。
雨虹：?。?br/>服務(wù)員：所以啊大姐，你身上沒帶介紹信，我勸你還是不要在外面走，如果被紅衛(wèi)兵抓住，小心把命丟了。
雨虹：沒找到我女兒，我不能回去。
服務(wù)員：找你女兒？你女兒到哪里去了？
雨虹：我也不知道，前幾天家里出了點事，她害怕就離家出走了。
服務(wù)員：唉……都是被那些串連的紅衛(wèi)兵帶壞的，動不動就離家出走。大姐，我告訴你一個地方，說不定在那里你可以找到你女兒。
雨虹：哪里？
服務(wù)員：里塘的礦山啊，流浪的小孩都喜歡往那里跑。
雨虹：哦，對了，我去那里看看。
服務(wù)員：你一路上小心點啊。
雨虹：知道了，謝謝你。
14、礦坑口，日，外
水根和小葉熟睡在拖車車斗里，相隔他們不遠(yuǎn)的車斗里，幾個準(zhǔn)備下礦坑的工人在閑聊。
工人1：你們知道嗎，王力雄把胡娟的肚子搞大了。
工人2：我是說嘛，原來王力雄一直堅持不跟劉麗華離婚，怎么突然又要離了，原來是這碼子事。
工人1：聽說王力雄不愿付兒子的撫養(yǎng)費，連房子也不想給劉麗華。
工人2：那她娘倆往后怎么生活？這王力雄也太心黑了吧。
工人1：王力雄說慕成不是他的種，是……
工人1抬頭立凡走來，咽下后面的話。
工人2：不是他的種是誰的？他們家慕成長得像足了王力雄，他這樣說純粹是找借口逃脫責(zé)任。
工人1撞了工人2一下，工人2立即住口。
工人1：楊工，早。
立凡：（上車）你們早。
車開動。
水根和小葉被震醒，嚇得抱成一團(tuán)不知所措。
車行到礦坑口時，立凡吃驚地看見自家的大碗躺在鐵軌邊。
15、豎井口，日，內(nèi)
拖車停下，工人們出車斗，立凡站起來正要下去時看見抖成一團(tuán)的水根和小葉很是吃驚，下車走了過去。
立凡：你們怎么混進(jìn)這里來了？
水根：（哆嗦）我，我們不……不知道。
小葉膽怯地看著黑洞洞的礦坑嚇得拉住水根眼看就要哭起來。
立凡把小葉和水根扶下車斗，兩個小孩不知所措地呆站住。
立凡：我們馬上就要下礦井，這個車要到下午才出去，你說我們該拿你們怎么辦？
水根：（拉住立凡）叔叔，你別丟下我們，我們害怕。
小葉哇地一聲哭起來。
工人1：楊工，既然他們已經(jīng)到這里了，干脆就帶他們一起下礦井好了。
立凡：（猶豫片刻）行，你們就跟我走吧。
16、坑道，日，外
立凡和工人們說著話走來。
工人1：（指著頭頂欲墜的支護(hù)）這東西不知道哪天就會垮下來，每天走到這里我都心驚膽顫的。
工人2：這都是“狠抓革命，猛促生產(chǎn)”生下的怪胎！
工人1：礦革委會只關(guān)心產(chǎn)量，誰關(guān)心井下工人的死活。
說著就到了叉道口，工人們走向右邊的坑道，立凡揚手和大家告別，帶著小葉和水根拐進(jìn)左邊的坑道。
水根：叔叔，他們怎么不跟我們一起走？
立凡：他們要到掌子面。
小葉：什么是掌子面？
立凡：就是開礦的地方。
水根：我也要到開礦的地方。
立凡：為什么要去那里？
水根：我想看礦石是怎樣被開采出來的？
立凡：行，我們先到前面采空區(qū)去觀察幾個水點，然后再帶你們?nèi)ァＰ∨笥?，你們叫什么名字?br/>小葉：我叫小葉，他叫水根。
立凡：你們兩個是從家里偷偷跑出來的吧？
小葉和水根不敢回答。
立凡：為什么要離家出走呢？不怕你們爸爸媽媽著急嗎？
水根低下頭，小葉又要哭。
立凡：怎么啦？
水根：（豪邁地甩頭）沒什么？我們就想出來看看外面的世界。
立凡：（不相信）你們的家住在哪里？
小葉：楓橋鎮(zhèn)桃溪大隊。
立凡：楓橋鎮(zhèn)桃溪大隊？不是就在礦山的南邊嗎？離這里很近。
小葉：是啊。
立凡：我說小朋友，今天我?guī)銈兛纯吹V山，看完礦山你們明天還是回家去吧，你們爸爸媽媽找不到你們，不知道心里有多著急。
皮面笑：（畫外音）如果你再給趙雨虹當(dāng)狗崽子，我們今天就把她斗死！
小葉：我……我不回去，我不能回去……
水根：她不回去我也不回去。
立凡的注意力被坑頂?shù)臐B水吸引，漫不經(jīng)心地問了句“為什么”，開始仔細(xì)觀察滲水。
17、礦山，日，外
雨虹和麗華相遇在道路匯合處。
雨虹：同志，請問到礦山怎么走？
麗華：這里就是礦山的范圍了。你……你到礦山做什么？
雨虹：我……走親戚。
麗華：哦？你跟著我就行了，我就是礦山的人。
雨虹跟在麗華身后往礦山走去。
麗華：大姐，你帶了介紹信嗎？
雨虹：我……帶了。
麗華：帶了介紹信就好，不然被造反派抓住就麻煩了。
雨虹：嗯。這個礦山的規(guī)模還不小嘛，礦石儲量很大嗎？
麗華：（站住打量雨虹）儲量？大姐，看不出你還懂什么是儲量？
雨虹：我……我不懂，我也是聽別人說的。
麗華：這是個大型的鉛鋅礦，（指群山）這邊你眼睛看得到的地方都是礦區(qū)。
雨虹：哦，還真不小。
18、立凡家，日，外
雨虹和麗華說著話走到立凡家門口。
麗華：大媽，菜我給你帶回來了。
詠天：（應(yīng)聲出來接過菜）劉阿姨，謝謝。
雨虹盯著詠天，似曾相識。
麗華：就你在家啊，奶奶呢？
詠天：（盯著）雨虹奶奶到王奶奶家去了。
麗華：哦。我走了。
詠天：（對麗華和雨虹揮手）阿姨再見。
雨虹走幾步又回頭，見詠天還站在門口對她揮了揮手。
雨虹：同志，你一直都在這個礦山工作？
麗華：不是，我原來是水文地質(zhì)隊的，后來才調(diào)來的。
雨虹：剛才這家人原來就是礦山的？
麗華：也不是，我們是一起調(diào)來的。
雨虹：那你們原來的單位在什么地方？
麗華：在……
前面不遠(yuǎn)處起了騷動，麗華叫了聲“不好”，丟下雨虹撒腿就跑。
19、礦區(qū)醫(yī)院，日，外
人們簇?fù)碇⒎驳膿?dān)架進(jìn)了礦區(qū)醫(yī)院大門。
麗華：（攔住一個男人）發(fā)生什么事了？
工人：楊工為了救兩個小孩，受傷了。
麗華不顧一切地擠進(jìn)人堆，撲到擔(dān)架跟前。
雨虹小心翼翼地跟在人群后面，忽然在人群中看見蓬頭垢面，骯臟邋遢的小葉和水根，走過去悄悄拉住他們，小葉看見雨虹哇地一聲哭起來。
雨虹：你們怎么搞成這個樣子？是不是有人欺負(fù)你們了？
小葉：沒有人欺負(fù)我。（指擔(dān)架）那個叔叔，他為了救我和水根哥哥，差點被土埋掉。
雨虹：?。∷麄闹夭恢?，有沒有危險？
小葉：我不知道。他趴在我和水根哥哥身上，腿被木頭壓住，都不能動了。媽，我好害怕。
雨虹：你們兩個孩子怎么跑到坑道里去給別人添麻煩呢？
小葉：我……
雨虹：先別說了，走，我們?nèi)タ纯茨侨藗迷鯓印?br/>20、手術(shù)室，日，門外
麗華和大媽等人焦急地等候在門口，雨虹牽著小葉和水根從遠(yuǎn)處走來。
麗華：（畫外音）現(xiàn)在出門都要帶介紹信，不然被造反派抓住就麻煩了。
雨虹拉著水根和小葉退到旁邊，遠(yuǎn)遠(yuǎn)地觀望手術(shù)室的動靜。
立凡從手術(shù)室里推出來，麗華立即上前。
21、病房外，日，內(nèi)，外
雨虹娘仨躲在不引人注目的角落，幾個男女走出立凡病房。
男人：幸好只是折了小腿，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雨虹松了口氣，向病房探了探頭，見麗華正在給立凡蓋被子，牽著小葉和水根猶豫該不該進(jìn)去當(dāng)面感謝。
麗華拿起開水瓶出來打水，看見雨虹后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麗華：你們怎么還在這里？趕快走。
雨虹：我想帶孩子進(jìn)去當(dāng)面感謝你丈夫?qū)λ麄兊木让鳌?br/>雨虹背著門與麗華說話的時候，立凡媽和詠天走進(jìn)病房。
麗華：大姐，你就不要客氣了，還是趕快走吧。
王力雄帶著幾個人氣勢洶洶地走來。
王力雄：他是不是想借此機會破壞抓革命，促生產(chǎn)。（看見麗華截住）喲，打水啊？
麗華不理他，轉(zhuǎn)身就要走。
王力雄：（攔住麗華）細(xì)心點啊，你一定要像服侍我的時候一樣，把他服侍得舒服點。
麗華狠狠地瞪王力雄一眼走開，雨虹見情況不對拉起小葉和水根往外走。
王力雄：站?。∧銈兪鞘裁慈?？到這里干什么？
雨虹：我……我們是附近大隊的，帶孩子來看??？
王力雄：看病去找醫(yī)生，站在這里干什么？想給反動學(xué)術(shù)權(quán)威當(dāng)保鏢啊？
嘍羅們哄笑起來。
王力雄：（推開雨虹）快點給我閃開！說完進(jìn)了病房。
雨虹趕緊拉著小葉和水根走了。
22、水塘邊，夜，外
雨虹帶著小葉和水根走在水塘中間的小路上，看見村后野豬弄一帶炮聲連天燈火通明，吃驚地加快了步伐。三人走過水塘，看見巧妹扶著三擔(dān)站在水塘邊走了過去。
雨虹：隊長。
巧妹：雨虹，我的天，你回來了？
雨虹：回來了。
三擔(dān)看見雨虹高興得呀呀嗚嗚，看見水根變了臉舉起拐棍就打，水根趕緊躲在雨虹身后。
巧妹：（拉過水根就打）你這個臭小子，領(lǐng)著小葉跑到哪里去了，害得趙姨擔(dān)驚受怕四處尋找。
雨虹：（拉住巧妹）好了，孩子們平平安安地回來就好了。他們這次也吃盡了苦頭，相信他們往后也不敢隨便亂跑了。
巧妹：（戳水根額頭）今天我看在趙姨給你說情的份上，暫時不收拾你！（對小葉）都是你這個小……小東西。（對水根）快點去告訴你鳳枝姨和肖叔叔，讓她們也別再擔(dān)心了。
兩個小孩撒腿就跑。
巧妹：都怪小葉那個小害人精！雨虹，你在哪里找到他們的，費勁死了吧？
雨虹：也沒費多大勁就在里塘的礦山找到他們了。（指后山）這是怎么回事？
巧妹：劉文山把全公社的基干民兵都調(diào)到我們大隊來了，說是一定要在今年冬天突擊完成開山造田的任務(wù)，明春一定要把玉米種上全部山頂。
雨虹：??？他們簡直是瘋了！
三擔(dān)指著后山口齒不清地罵起來。
巧妹：行了，你人都這樣了，還生那些氣干什么？天太涼了，我們回家去吧。
雨虹幫著巧妹扶著三擔(dān)往回走。
23、桃溪村，日，外
又是一年雨季來臨，長空總是云霾堆積和晴空萬里并存，云卷云舒都可能帶來一陣暴雨。
桃溪滿山的樹木已經(jīng)被漫山遍野的玉米取代。天沖頂上的石縫里，一株株嫩綠的玉米苗孤獨地?fù)u曳在風(fēng)中。
珍珠泉像一大朵盛開翻卷的花朵，淡黃色的泉水翻涌出來，源源不斷地流進(jìn)東西兩側(cè)的渠道，流進(jìn)桃溪和望溪的稻田。
野豬弄里的秧苗高出田埂些許，在微風(fēng)吹拂下卷起一陣陣綠浪。
劉文山和皮面笑帶著參觀團(tuán)走在野豬弄的山坡上，得意洋洋地向參觀的人說著什么。
24、村前水田，日
社員們在薅秧，一陣暴雨突然降臨，人們紛紛上田躲雨，但還沒走上田埂，暴雨就過去了，陽光又猛烈地灑下來。人們抱怨著悶熱，重新走進(jìn)田里。
三嫂：這鬼天氣，一陣哭一陣笑，簡直是瘋了。
男人：這雨下得人身上都長霉長蘑菇了。
三嫂：這么悶熱，看來要下暴雨了。
男人：下場透雨就涼快了。
雨虹站起來擦汗，一陣暈旋差點摔倒，旁邊肖任祥眼疾手快把她扶住。
鳳枝看見了回頭沖三嫂擠眼笑。
雨虹看見兩人的表情，掙脫肖任祥的手彎腰拔雜草，卻一把抓在稻子上。
鳳枝：（抓住雨虹手）干什么，破壞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啊。
雨虹：（拔起雜草扔向鳳枝）閉上你的臭嘴。
25、立凡家，日，內(nèi)，外
立凡媽費勁地提著菜籃走來，麗華從后面趕來。
麗華：（拿過菜籃）大媽，我來。
立凡媽：謝謝你，麗華。
麗華：看你，大媽，總跟我這么客氣。楊工呢？今天是星期天，他怎么不陪你買菜。
立凡媽：他哪有什么星期天啊，一早就下坑道去了，說是有幾處情況不好，可能要……要什么……
麗華：要突水。
立凡媽：對，要突水。
麗華：王力雄那個混蛋，就知道威逼工人多采礦，他自己好向上報功，根本不關(guān)心井下人員的生死安危。
兩人說著進(jìn)了屋，麗華讓立凡媽坐下，給她倒來一杯水。
立凡媽：（接過杯子）麗華，有句話大媽好久就想對你說了，又怕你有想法，一直不敢說。
麗華：大媽，我們這么多年相處過來，我覺得您就和我親媽一樣，您老有什么話就直說，別拿我當(dāng)外人。
立凡媽：那我就說了。
麗華：但說無妨。
立凡媽：我說啊，你還這么年輕，不能就這樣一個人孤身過下去，要趕快再找個人。
麗華：（低頭）嗯。我會考慮的。大媽，我走了。
立凡媽：別著急走，你把慕成叫來，今天我們包餃子。
麗華：那好啊。
26、雨虹家，黃昏，內(nèi)，外
嘯天和笑梅正在做作業(yè)，雨虹從外面進(jìn)來。
雨虹：嘯天，你姐呢？
嘯天：和水根他們一塊兒出去玩了。
雨虹：（拿起扁擔(dān)）她回來你讓她先做作業(yè)，我上地里把菜澆了再回來給你們做飯。
嘯天：知道了。
雨虹挑著糞桶到豬圈邊的糞坑裝上糞水，挑起來走了。
27、立凡家，黃昏，內(nèi)
立凡媽、立凡、詠天，麗華和慕成圍著桌子包餃子，詠天和慕成兩人一邊包餃子一邊小聲地聊得熱火朝天。
麗華：看你們兩個，說什么事那么高興？
詠天和慕成：（神秘地）不告訴你們。
立凡：這兩小鬼，居然還有秘密了。
立凡媽：這家里有兩個孩子就和只有一個孩子不一樣，你看，慕成一來，我們家就熱鬧許多。
立凡低頭揉面。
麗華：慕成這孩子從小就吵，煩人。
立凡媽：煩什么。只要他一來，這屋子里就到處都是笑聲，我們家要總是這么熱鬧就好了。
麗華偷眼觀看立凡，見他像沒事人一樣揉面，臉上掃過一陣陰霾。
28、菜地，黃昏，外
雨虹到了地邊，把一只桶里的豬糞倒進(jìn)另一只桶，提起空桶轉(zhuǎn)身準(zhǔn)備到珍珠泉打水，肖任祥挑著水來了。
雨虹：老肖，你這是……
肖任祥：（放下?lián)樱┪襾頋驳兀慊厝ソo孩子們做飯吧。
雨虹：這……
肖任祥：你回去吧。累了一天，再澆地太辛苦了。
雨虹：你不是也累了一天。
肖任祥：我是男人，怎么跟你一樣？你還是回去給孩子們做飯吧。
雨虹：我不累。
肖任祥：怎么不累？我看你下午在田里薅秧的時候就差點摔倒，不是身體有什么不適吧？
雨虹：（舀起糞勾進(jìn)桶）沒什么，只是彎腰久了，猛然站起來頭暈了一下。
肖任祥：沒事就好。（要雨虹給他糞勺）來，給我吧，你回去。
雨虹：我……要不這樣，老肖，你幫我挑水，我來澆地，這樣早點干完再回家做飯。
肖任祥：那也行。
29、珍珠泉，黃昏，外
鳳枝和幾個男女在挑水、洗衣服或者洗菜什么的，肖任祥挑著空桶來打水。
三嫂：老肖，你怎么到這里來挑水澆菜，你的自留地在村那邊啊？
肖任祥支吾。
鳳枝：人家這是助人為樂做好事呢。
金蝶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
三嫂：哦！我是說嘛。哎，老肖，我家地里的豆角都打蔫了，你也做做好事幫我澆了吧。
大伙哄笑。
肖任祥：行，沒關(guān)系。
肖任祥挑起水往地里走去。
男人：哎，鳳枝，那個天仙配里是怎么唱的？
鳳枝：天仙配？哦，我知道，（唱）你耕田來我織布，你挑水來我澆田。
大家嘻嘻哈哈地說唱起來。
30、菜地，黃昏，外
肖任祥挑著桶來到雨虹身邊，泉邊的歌聲和說笑聲傳來，兩人都不自然起來。
13、珍珠泉，黃昏，外
金蝶：哼，果然是勾搭在一起了，真不要臉。說完端起盆站起來走了。
三嫂：（沖著她背影）呸！你才不要臉。
鳳枝：（大聲地）半夜爬到人家有婦之夫的床上，那才叫勾搭！
金蝶回頭站住，見鳳枝和三嫂挑戰(zhàn)似地看著她，哼一聲轉(zhuǎn)身走了。
14、珍珠泉，夜，外
雨虹捧起泉水洗臉，肖任祥站在旁邊欲言又止，雨虹洗完手站起來，轉(zhuǎn)身看見肖任祥的眼神慌亂地躲開。
肖任祥（握住雨虹的手）雨虹，鳳枝她們說的也沒什么不好，是不是？
雨虹看著肖任祥不知道該怎樣回答，肖任祥溫柔地注視著雨虹，雨虹怕自己被這份溫柔淹沒，輕輕掙扎。
肖任祥：（放開雨虹）你……難道討厭我嗎？
雨虹死命搖頭。
肖任祥：那就是喜歡我了？
雨虹點頭，想想又搖頭，又覺得不對，又點頭。
肖任祥：怎么搞得那么復(fù)雜。（上前扶住雨虹的肩）雨虹，就讓我照顧你，還有嘯天和小葉，行嗎？
雨虹千言萬語堵在喉頭，淚水流下來。
肖任祥：我知道，就我現(xiàn)在的處境，說照顧你們那是我男人的虛偽，我現(xiàn)在根本沒有辦法為你們撐起一片天。但是我想，你和我，我們兩個人在一起面對苦難，總比你一個人獨自承擔(dān)要好一點吧？
雨虹哽咽著點頭。
肖任祥：那你同意了？
雨虹：（流淚）老肖，我……我……
肖任祥：你別那么著急表態(tài)，我可以等，等多久我都愿意。
31、雨虹家，夜，內(nèi)
雨虹靠在床頭拿著化石流淚。
肖任祥：（畫外音）我們兩個人在一起面對苦難，總比你一個人獨自承擔(dān)要好一點吧。
淚水滴落在化石上。
32、立凡家，夜，內(nèi)
立凡躺在床上望著蚊帳頂。
回憶：
立凡媽送走麗華和慕成，回頭看見立凡又拿起書，嘆氣，立凡賴皮地笑笑。
立凡媽：（拿下書）你別跟我笑。我正經(jīng)跟你說，麗華這人真不錯，而且人家對你……這么多年了，真是難得，你就不要再挑三揀四了。
立凡：（拿過書）媽，看您把您兒子說的，我哪有什么挑三揀四，我是……
立凡媽：我知道你是忘不了詠天他媽。兒子，你重情義，這點媽也贊賞。但是，雨虹當(dāng)初躲開你，就是希望你忘了她，早點開始新的生活。但是，你卻……你這樣不死不活地過下去，雨虹知道心里也不會好受。
立凡：誰說我過得不死不活？媽，我覺得我現(xiàn)在過得很好啊，能吃能睡能上山能下坑道，老虎都打得死，好得很。
立凡媽：你啊，就是要成心氣死我。我的身子骨你知道，說不定哪天就倒下了，你要讓我閉著眼走啊，兒子。
立凡：媽，別說那些不吉利的話！
返回：
立凡：（從枕下摸出化石）雨虹，你到底在哪里??？
立凡媽進(jìn)來，看見立凡手上的化石，嘆氣。
立凡：媽，對不起。
立凡媽：睡了吧，別想那么多了。
立凡：（起床扶立凡媽）媽，您老就不要再撮合我和麗華了，我們根本不可能。
立凡媽：怎么不可能？麗華她哪一點不好。
立凡：我不是說麗華人不好，我是覺得我不能對不起她。
立凡媽：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媽聽不懂。
立凡：媽，我是說，我不能和麗華結(jié)了婚，然后又成天盼著雨虹出現(xiàn)，這樣對麗華不公平。
立凡媽：兒啊，我對你說過多少次了？雨虹她是成心躲開你，就不會再回來了。
立凡：不會的，媽。我總覺得雨虹她就在附近，就在離我們不遠(yuǎn)的地方，說不定哪一天她就會突然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也許是明天，后天……
立凡媽：我看你啊，簡直是魔癥了。
立凡：所以說，媽，你幫我勸勸麗華，讓她趁還年輕趕緊找個好男人過日子吧。
立凡媽：我不勸，要勸你自己勸，從今后，你的事我再也不管了。
立凡：媽！
33、宿舍，日，內(nèi)
金蝶和皮面笑在公社宿舍的床上鬼混，金蝶伏在皮面笑耳邊說了句什么，皮面笑神經(jīng)質(zhì)地跳起來。
皮面笑：你說什么？
金蝶：隊里人誰不知道，趙雨虹和肖任祥早就勾搭在一起了，現(xiàn)在兩人成天出雙入對，對大家一點都不避違了。
皮面笑：（抓緊金蝶胳膊）你胡說！
金蝶：（掙脫）哎呀，看你都把我弄痛了。怎么，吃醋了？
皮面笑：誰說我吃醋？
金蝶：看你臉都?xì)馇嗔耍瑒e不認(rèn)賬。
皮面笑正在罵金蝶，聽到院子里喧鬧起來，起身掀開窗簾一條縫往外看。
34、院子，日，外
思佳被幾個男女簇?fù)碇?，頤指氣使地往會議室走去。
35、宿舍，日，內(nèi)
皮面笑：（趕緊放下窗簾轉(zhuǎn)過身找衣服）快快快起來，縣婦女主任革委會主任施紅衛(wèi)老婆肖任祥的前老婆來公社視察了，我要趕快去接待她。
金蝶：看把你嚇得。（幫皮面笑穿衣服）你說，如果她知道自己的前老公跟一個老右好了，心里是什么感覺？
皮面笑：上次在縣里那個女人還向我打聽肖任祥的情況，看她說話的口氣好像對他還舊情難忘。
金蝶：這個女人才怪，傍到縣革委主任了還想著反動走資派。
皮面笑：你懂什么？施紅衛(wèi)這個殺豬賣肉的殺豬匠，就是當(dāng)了再大的官也攏不住像林主任這樣的女知識分子的心，她留戀肖任祥是很自然……的。他說著眼睛壞壞地轉(zhuǎn)了兩轉(zhuǎn)。
36、野豬弄，日，外
皮面笑和痞子厚諂媚地陪著思佳一行參觀梯田。
思佳：（指梯田）你們能在這些堅硬的石灰?guī)r上修出梯田，一定克服了不少困難。
皮面笑：（諂媚地）困難是不少，但石頭再硬，它也硬不過我們貧下中農(nóng)戰(zhàn)天斗地的決心。
思佳：說得對，人定勝天嘛。
痞子厚：林主任，這些梯田不是我們修出來的，是我們跟階級敵人斗爭斗出來。特別是跟那個走資派肖任祥……
林思佳的步子突然慢下來，皮面笑見情況不對悄悄踢痞子厚一下，痞子厚后面的話被嚇了回去。
皮面笑：肖……肖局長他是受到右傾分子的煽動，兩人才勾結(jié)在一起破壞桃溪的學(xué)大寨運動。
痞子厚：是啊是啊，肖局長一來，那個不要臉的右傾分子就開始勾引他。
思佳：桃溪的右傾分子是個女的？
皮面笑：是啊。那個女人很反動，尤其擅長勾引男人。
痞子厚：她啊，簡直就是個狐貍精，已經(jīng)把肖局長迷得神魂顛倒了。
皮面笑見林思佳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暗自笑了。
37、肖任祥家，日，內(nèi)，外
肖任祥拿起鋤頭正準(zhǔn)備出門，思佳進(jìn)來。
肖任祥：（冷冷地）你怎么來了？
思佳：怎么？來看看你都不行啊？不請我坐坐？
肖任祥：（指凳子）請坐吧，林主任。
思佳瞪肖任祥一眼又帶著嬌嗔地坐到桌前，肖任祥放下鋤頭給她倒來一杯水。
思佳：（接過杯子打量屋子）不錯嘛，屋子收拾得干干凈凈整整齊齊的。
肖任祥：就這樣了。（拿起鋤頭）你看完了吧？看完了就請吧，我要下地了。
思佳：我剛坐下你就趕我走，肖任祥，你這人也太絕情了吧！
肖任祥：（冷笑）絕情？我們之間還有情嗎？
思佳語塞。
肖任祥：再說，林主任，這可是黑幫分子的家，你老待在這里，不怕對您的政治前途帶來不好影響??？
思佳：你！
肖任祥又做出請的姿勢，思佳生氣地瞪肖任祥片刻又軟下來。
思佳：任祥，你別這樣對我好不好？你要知道，盡管我們離婚了，但我心里一直都掛念著你，離開你，我心里也苦，施紅衛(wèi)他個殺豬匠……
肖任祥：林主任，對不起，我不關(guān)心你們夫妻的私生活。
思佳：（生氣地站起來）肖任祥，你怎么對我變得這么狠？
肖任祥：（譏笑地）你說呢？
思佳：（厲聲）我看別人說的不錯，你就是被老右傾分子那個狐貍精給迷住了！肖任祥，我告訴你，你別忘了你的根基，你就是成了走資派也不要作賤自己！
肖任祥：我作賤自己？這么說來你很高貴了？
思佳氣得看著肖任祥倒抽氣。
正當(dāng)兩人對峙時，雨虹拿著給肖任祥補好的衣服一腳跨進(jìn)來
(編輯：作家網(wǎ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