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貝貝”
林 瓊
自打十年前養(yǎng)過一只叫“貝貝”的小狗,并切身感受到它的靈性后,我就對狗有了一種不可名狀的情愫。后來每次外出,但凡碰到有人遛狗,我都會習(xí)慣性地打量小狗一番,希冀從它們身上找尋到貝貝的影子。
我的“貝貝”是一只黃白相間的小京巴母狗,約50厘米長、30厘米高,它的毛發(fā)光亮柔順,兩只黃褐色的小耳朵耷拉在腦袋兩側(cè),脾氣秉性像極了三四歲的小女孩,乖巧而又敏捷,十分可人。我每次看電視的時候,它都會忽閃著小眼睛安靜地蹲坐在一旁,不時用小腦袋輕蹭我的小腿,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讓人忍俊不禁。雖然知道貝貝會掉毛,但我還是耐不過它的“軟磨硬泡”,情不自禁地應(yīng)允它在我身上小憩一會兒。每每那時,它總會搖著小尾巴輕快地躍到我身上,前腳微微前屈,小腦袋輕搭于我的左肩,任憑我的雙手在它身上摩娑,像個聽話的孩子。
貪玩是小狗的天性,貝貝也不例外。但難能可貴的是,貝貝竟然分辨得出我們什么時候上班、什么時候休息,能夠適當其時地選擇外出時機,讓人欲罷不能。上午上班前,它總是溫順地蹲坐于院門口為我們送行,不吵也不鬧。我們下班離家還有五六十米遠,它就感知得到,每每那時,它總會不能自控地縱身躍向院門鎖,試圖開啟門鎖歡迎主人歸家。我們一進門,它就蜷起身子,不住地擺動著小尾巴圍著我們打轉(zhuǎn),非得讓我們抱它一會兒抑或輕撫它的毛發(fā)一陣不可。面對偶爾的忽略,它會邊吐舌頭邊發(fā)出“呼哧呼哧”的喘息聲以示抗議,真是叫人啼笑皆非。傍晚出門想要擺脫貝貝追隨委實是一件異?!盁X”的事情。為了達成與我們一同外出溜達的夙愿,剛一吃過晚飯,貝貝就會早早蹲守在院門邊,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大門,只要一有人開門,它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箭一般地往門縫處飛奔出去,然后得意洋洋地蹲坐于距家二十米遠的地方耐心等候,一雙烏黑的小眼睛綻放出熠熠生輝的光芒,像個勝利的士兵。為了“穩(wěn)操勝券”,它甚至還會耍“雕蟲小技”——無論我們朝哪個方向走,它都泰然自若地在距離我們二十米左右的地方徘徊,讓你喚不回,亦趕不上,只得無奈領(lǐng)它同往。久而久之,為了滿足它愛串門的嗜好,除非情非得已,我才會用狗鏈提前將其拴住,否則都會與它“結(jié)伴而行”。
貝貝機敏而不失乖巧、調(diào)皮而不失可愛的特質(zhì),讓親朋好友們都心生喜愛。但它最讓我為之動容的地方是其與生俱來的母性,著實讓我感受到母愛的無言、無私和無怨無悔。那年國慶期間,貝貝躲在它的溫馨小屋——一只紙箱里,如愿產(chǎn)下五只與之形態(tài)相近、毛色相同的狗寶寶。由于擔心貝貝沒有照料幼崽的經(jīng)驗,一不小心讓狗寶寶們著涼,我就想先將它從紙箱里抱出來,用毯子將狗寶寶蓋嚴實后再將其重新放回紙箱??墒菦]承想,為了幼崽的安危,貝貝竟然用后腳使勁扒住紙箱底部,并將身體的重心全部集中到后腿上,我費了好大勁將它的身子掙得老長,才好不容易將其抱到紙箱外面。更讓我始料不及的是,它四腳剛著地,便又迅速跳回紙箱里,游刃有余地將狗寶寶們攬于身下,還用舌頭順次溫和地舔它們的小腦袋。那一刻,一個和顏悅色的“慈母”形象赫然映于我的眼簾,震懾我的心扉,淚水情不自禁地打濕了我的雙眼,關(guān)于人性的反思亦遽然浮上心頭。母愛是不分年齡、地位、地域和種族,甚至不分“意識”的,動物尚且知道舐犢情深,我們?nèi)祟愗M可將最基本的責任和最彌足珍貴的親情輕易舍棄?貝貝悉心照料幼崽的一舉一動,讓我對它在喜愛中又平添了一股由衷的崇敬之意。
然而“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貝貝只與我們共同生活了不足八個年頭便悄然離世。后來,雖然我的腦海里也曾無數(shù)次頓生養(yǎng)狗的念頭,可還是無奈打消了!當女兒滿腹狐疑地問“為什么媽媽那么愛狗卻不養(yǎng)狗”之時,我只得如實作答:“因為狗是極具靈性而壽命很短的動物,我害怕再次面對離別”。
作者簡介:林瓊,女,漢族,1982年6月出生,云南馬龍人,中國國土資源作家協(xié)會會員、曲靖市作家協(xié)會會員,在市級以上刊物發(fā)表短篇小說、散文100余篇,征文作品多次獲獎,持有會計師、房地產(chǎn)經(jīng)濟師資格證,現(xiàn)在中共曲靖市委政策研究室工作。2014年9月,榮獲“云南省黨政機關(guān)女職工公文處理工作知識競賽一等獎”;2015年5月,榮獲“云南省五一巾幗標兵”稱號。
作者姓名:林 瓊 工作單位:中共曲靖市委政策研究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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