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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的路途

來源:作者:田沐兮時間:2017-04-25熱度:0

一個人的路途要走多遠,一個人的路途要走多久?

命運曾經(jīng)安排的旅伴都已陸續(xù)走散,回望從記事起至今的求索軌跡,隱約看見寥寥的幾個相交點,或清晰,或模糊,或是朋友,或是知己,可到頭來終免不了眼下這條孤獨的單行線,一個人背負著理想與責任在命運的掌心中不知所謂的折騰,樂此不疲。

14年前,一個人從西安到長春,2400多公里的路途,一個人上路,一個人離開,4年的求學時代,我只是長春的過客,雖然長春曾經(jīng)給了我深深地留戀。

大學,就像一把通透心臟的雙刃劍,說留戀卻不曾回頭,談快樂卻充滿辛酸,很幸福卻也很折磨,留下的夢想里邊終究擺脫不了那一抹抹不羈的身影,可偏偏誰也不愿永久地拔出這把劍。在回憶中蹉跎了年華,疲了身體,倦了心靈。眼淚與擁抱過后,孑然一身,再次背起行囊踏上一個人的路途。

10年前,我以為倦鳥歸巢的日子到了,我可以在家鄉(xiāng)的空氣中重新來過,可緣分老人再一次絆住了我的腳步,是的,他說,我已經(jīng)為你安排好了,你要去的下一站是另外一個城市,不是家的方向。它和長春一樣,對我來說是陌生的,一種新鮮,便能抵擋慣有的傷感。

火車在行進著,是從西安開往大同的,還是只有我一個人。窗外一閃而過的景色千變?nèi)f化,又似乎千篇一律,回憶似乎擁擠,又似乎空白,我在這一切的紛繁中沉沉的睡去。

10年前的大同,工農(nóng)路,向陽里路段——破舊不堪的小平房里擠滿了品嘗名小吃蘭州拉面的老百姓,修理自行車的小店面也能與賣保健品的和睦相鄰,傍晚,賣臭豆腐的路邊攤生意也算紅火,雖然旁邊就可能有來往的寶馬車留下的尾氣,亦或是經(jīng)過的馬車不經(jīng)意間留下的原生態(tài)般的“三急產(chǎn)物”……在那樣的環(huán)境中,我無奈的一個人走著,有一種舉世皆濁我獨清的雅致。

10年后的現(xiàn)在,同樣的地方。曾經(jīng)的熱鬧已不復存在,即使還有賣臭豆腐的路邊攤,也充滿了文明的現(xiàn)代氣息,高層住宅樓平地而起,路也變得寬起來了,不會看見高級轎車與馬車共交錯的幽默場面了,蔥郁的綠化帶偶爾有幾只小鳥飛過,留下清脆的鳴叫聲……我依然一個人行走著,心情大有不同,卻一樣的雅致。

從夜色中醒來,窗外淅淅瀝瀝的下著小雨,放眼有多處的霓虹燈在閃爍,充滿了朦朧感,在這樣的夜那么富有立體感,仿佛一顆一顆從極遠處懸掛到窗前,搓搓落落,遠遠近近。

疲憊的旅人們都已入睡,一直行進在這樣的景色中,失去了參照物,周圍的一切被錯覺定格為靜止。

白天一切的紛繁似乎被靜止沉淀了下來,黑暗中我只看到微弱的燈光,沒有方向,曾經(jīng)的片段擠進腦海,像一場老舊的無聲電影,悲歡離合清晰依然。

回望這段旅程的初衷,竟然有些模糊起來,就像我站在這歲月路口的迷失。

最近不知怎么了,想家的感覺漸漸清晰,卻不知那遙遠的他方,是否還是歲月延伸的方向。

一個人的路途,自由新鮮,習慣了一個人的路途,是那么理所當然。

只是人總是這么奇怪,在內(nèi)心深處總保留了一種對家的渴望,即便在一個人的路途中走了很遠,走了很久,就像遠古時代的人對篝火的渴望,即便化成冰的形狀,也有一天,死火復燃。


(編輯:作家網(w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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