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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屋

來源:作者:沈默時間:2016-09-22熱度:0

(一)

銀行放貸了。

恭喜你,成了房奴二次方。

(二)

回頭想想,幾多感慨。

當(dāng)初大學(xué)快畢業(yè)的時候,想著,只要能有一個工作就好,能養(yǎng)活自己就好,其他的什么都不敢想。

從小窘迫的環(huán)境陪伴自己一路成長,所有的窘迫沉淀在心底,猶如一塊頑石,沉甸甸的壓迫感,根深蒂固。

工作以后,一直惦念大學(xué)四年,那幾個大多數(shù)時間和自己一起大蔥蘸醬,吃饅頭的兄弟。

兄弟,一輩子。

也想著,高中的時候,學(xué)校門口一元一大碗的學(xué)生餐后的那種饑餓感。

而現(xiàn)在,饑餓感成了大多數(shù)人的一種奢求。

再往前想,那條從家到學(xué)校的五公里的崎嶇山路,一直在身體的每一個毛孔盤旋。

而現(xiàn)在,那條崎嶇山路,成了魂牽夢繞的鄉(xiāng)情。

再往前,只剩下我杜撰的那個小山村的那片兒時夢境。

(三)

其實在那個杜撰的夢境中,除了夢幻,還有夢魘。

那個時代,從父母口中說出的,都是艱難和辛酸。感覺,那個時代,生命的意義,的的確確僅僅就是努力的活著。

那些杜撰的美好的夢境里邊,稻穗兒、麥穗兒、包谷棒子,哪一粒不是歷經(jīng)肩挑背磨的農(nóng)家土糞,以及和土糞一樣臭熏的汗水澆灌而出?

哪一頭耕牛,不是用起早貪黑割來的一背背的牛草養(yǎng)大?

又有誰曾細想,哞哞叫喚的耕牛的屁股后邊,是再累也不曾哼一聲的犁牛人。

……

(四)

那一年,幾根木頭斜搭在干打壘房子邊上蓋起來的灶房,再也經(jīng)不住小小的一場暴雨,徹底垮了。

只剩下一根相當(dāng)于頂梁柱的木頭,顫巍巍的懸在半空。

最后幾個人合力放下那根木頭,不小心就砸在了正仰頭看著大人干活的我的嘴唇上,一會功夫,嘴唇就腫成了豬嘴。

所以一直至今,只要一緊張,我就口齒不清,主因就在那次事故。

那個時代,本身就好似一次事故。

那次事故,還好還有那么多雖然顫巍巍的懸在空中,但一直沒有輕易倒下的頂梁柱,就是那個時代的農(nóng)民。

那次事故,讓我們現(xiàn)在有了太多的故事。

(五)

那個時代,可以說,大多數(shù)人,就解決兩個事兒,食和住。

好吧,頂梁柱跨了,那就再立起一根更大的柱子。

文化不高的父母,我相信他們小時候在學(xué)校里,學(xué)到了愚公移山這個成語,后來經(jīng)過大煉鋼鐵,懂得了愚公移山這個成語的含義。

拆掉已經(jīng)垮塌的灶房,沒用一絲毫的炸藥,就一把橛子,硬生生的劈除了上千方的堅石,就在那兩間干打壘的旁邊,平出了一塊百十個平方的平地。

清理出村里邊一個廢棄的瓦窯,瓦窯邊上,父親備好黃黏土,牽著那頭耕牛開始和泥制作磚瓦的泥坯,一天下來,人就成了泥人,牛也成了泥牛。

后來讀書去了北方,看到面點師傅揉面團,總覺得那個太小兒科,遠沒有我父親,牽著一頭老牛,在一個大池子里和泥團那么壯觀。再后來,工作中不管遇到再大的土石方平場工程,也總是覺得,遠沒有我記憶中兒時父親所實施的那個平場工程宏偉。

一張瓦的半成品還得經(jīng)過制坯,簡單了說就是面團和好了,就把這個面團做成一個方方正正的立方體。用一個像弓一樣的器具,按照瓦的厚度,刮出一張面皮,然后把這個面皮固定到一個圓形的模具上,制成瓦圈,然后放到一個平整的地方,取出圓形模具,晾曬瓦圈。瓦圈晾曬干后,輕拍,就成了四張成型的土瓦。

一塊土磚的制作過程也差不多,只是模具不一樣而已。再有就是,制瓦用的是巧勁,而制磚用的卻是狠勁。高舉面團,對準方形的模具,有多大勁使多大勁,狠狠的把面團砸進模具,在模具的中縫拉一弓,開模,兩塊土磚成型。

一摞摞制好的土磚瓦,經(jīng)過風(fēng)干,就開始裝窯燒制。燒制土磚瓦,卻是高精尖的技術(shù)活兒,要青磚還是紅磚,全憑燒制師傅的火候。稍拿捏不住火候,一窯子的磚瓦,幾個月的心血,就成了一窯子的“面糊糊”或“面疙瘩”。

(六)

經(jīng)過一長段時間的準備,父親的新房終于奠基動工了。

兒時的自己,哪曾像現(xiàn)在一樣細想,只覺得,一場大雨過后,搖搖欲墜的老灶房沒了,然后突然之間,家里就住上了新房。

新房旁邊那幾堵干打壘的土墻,也換上了青磚。

當(dāng)時的父親,一定在心里盤算,等著老大老二出嫁后,這幾間是老三的,那幾間是老四的,再苦錢給老三老四找個媳婦兒,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生活其實從那時起,就在悄悄的變化。

這又哪是當(dāng)時的那個泥瓦匠所能料及的。

泥瓦匠所知道的,是那些晾曬在露天壩的土磚土瓦,一丁點都不能遭遇暴雨,否則前功盡棄;更清楚那些土磚瓦在上窯燒制的過程中,一定要掌握火候,否則開窯所面見的就是一窯子的“面疙瘩”。

泥瓦匠謹小慎微,嚴密計劃,默默的制定好了一家人一輩子的人生軌跡。

但真的,誰真的能夠制定人生呢?

(七)

而現(xiàn)在,昨天過往的所有,猶如夢境,雖歷歷在目,卻總感覺不真實。

包括昨天的,那么刻骨銘心的艱難與辛酸,總是越來越覺得不真實。

也許,在脫貧攻堅的總號角中,昨天的一切正漸行漸遠。

前幾天回到老家,夢境中那個小山村的柴扉人家,已然不見。新式民居的琉璃瓦在太陽下的閃光那么耀眼,一堵堵白墻在陽光的反襯下發(fā)出眩暈的光芒。

而家中已經(jīng)將近七年沒人住的老屋,就那么靜靜的匍匐在那里。

當(dāng)昨天的某些記憶,在某一天消失殆盡的時候,老屋也許是一種見證。

在過往的所有時光,老屋呵護我們一家人走過所有的艱難與辛酸,見證了我們所有的成長。

而今天的老屋,理應(yīng)得到我們的呵護。她雖然已經(jīng)不再為我們遮風(fēng)避雨,但卻時時讓我們知道,昨天,不管是夢幻還是夢魘,一直會那么真實的存在我們的心底。

老屋的每一塊磚,每一片瓦,都是故事。

那一段歲月,不管是事故還是故事,老屋就像一具陳舊的是關(guān)機器,只要你喜歡聆聽,她一定可以給你娓娓道來。

有老屋,才有過去,才能銘記過去。


(編輯:作家網(w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