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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遠的物,近處的事

來源:作者:林小會時間:2016-05-10熱度:0

 遙遠的物,近處的事

                             林小會

大年初三的陽光正好,暖暖地,有著八月的潤朗,讓人不忍心辜負,透過幾幢樓的縫隙,光影中,有些事秘而不宣,一些情緒正在發(fā)酵,一列火車在鐵軌上帶著咣咣咣的聲響往前沖,一車廂一車廂的故事,被裹挾著,不知所終。記得往年站在父母家二樓長長的樓道上,一抬眼就望見那條鐵路,而現(xiàn)在,目光在不停地遭遇拔節(jié)生長的房屋阻擋,象射線一般經(jīng)過數(shù)次的折射后,才能找到一個出口,終究舒展任性地自由放射,那種心情就象站在十字路口,被各個方向的紅燈逼停,輾轉(zhuǎn)觀望間,終于有一處亮起了綠燈,你胸腔里的那口氣陡然呼了出來。周邊的樓房越發(fā)地生長得任性,再往后,怕是讓目光通暢抵達這樣簡單的愿望,也會變成奢望了。

突然就想去看看火車,想在鐵軌旁,在路基下,讓火車帶著的那陣大風,將我刮著往前踉蹌,象歲月那只大手,將我推向時光的深處,跌入那些明亮的憂傷。那些鋪著的枕木,會在心房里暗自延伸,一直貫穿全身的經(jīng)絡(luò),偶爾,會有咣咣咣的聲音,從中年一直通向心里深處的童年和少年。那些小小的人兒,一直住在鐵路邊的那個小院子里,有弟弟,有妹妹,還有我,甚至還有一些身影與姓名模糊了的鄰家小伙伴,經(jīng)常在一起吵鬧,在一起玩耍,在一起為自家的一小點利益生氣,互不理彩,或為誰家兄弟姊妹欺負了自家人,哥哥或姐姐率弟妹討要說法,對壘互罵甚或互毆。還有一些陡峭的往事,讓人害怕想起卻又逼近大腦的邊緣,如鐵軌下的砂石,不小心踩空,會崴了腳,將心硌疼。近距離的,想去跨跨那些鐵軌,還有鐵軌下鋪的那些砂石,大大小小不一。鐵路后面的寨子,離年少時生活過的房子很近,可從來沒有穿過它。現(xiàn)在,它就在我眼前不遠處,過一條馬路,穿過一些不規(guī)則的自建房中間的巷道,再穿過那條鐵路下的涵洞,就可以抵達。

女兒不愿跟我去,她寧愿在家里,窩在沙發(fā)上,玩平板電腦。她這樣的年紀,還沒有太多物事占有記憶深處的內(nèi)存,忙著以游戲或明星八卦填充,而我,卻需要將大腦中的碎片清理,以騰出不大的地方,供今后的時日反芻。

真要感謝弟弟的女兒,我的小侄女,這個有著紅樸樸小臉蛋的四歲小女孩,沖天的小辮高高盤踞頭頂,看著我給她買的酸奶的情面,她愿意陪自己的姑媽去走一遭,雖然不知道目的地,也不知道,此行,于自己的姑媽,會有怎樣的一番心境。她不知道,姑媽是要去找那些遠遠離開當下的影子,那里面,也有她父親的影像,就象那列漸行漸遠的火車,就算拉長了喉嚨嘶喊,也掙不斷時光那條無形的線,每一個人,每一件物,都被時間粗糙的大手撫摸得日漸模糊。那些逝去的影像,時而清晰,時而模糊,讓我心里無端地生起一些害怕,遠去的,是無論什么都無法拽回來的,正因為不可逆,才讓人心生畏懼。我不知道,沒有了她的陪同,我是否能鼓起勇氣,完成這一次的回望之程。每個人的心里,對于過去,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不敢直面的恐慌。

這個小小的人兒,就這樣陪我上路了。牽著她肉肉的小手,就象被年少的時光拉扯著,有著濕潤的質(zhì)感。下了樓來,過了馬路,穿過那些握手樓,以及縱橫交錯的電線、電話線、網(wǎng)絡(luò)線,這些生長迅速的非生物,其發(fā)育和繁殖速度無物可比,當然,這得感謝人類無比強大的創(chuàng)造力,在這些長勢迅猛的物質(zhì)面前,我居然找不到那個穿過鐵路的涵洞,眼睜睜地看著被綠色鐵絲網(wǎng)隔離開的鐵路,近在咫尺卻無力穿越,難道空間是一個比時間更為強大的霸主,或許,無形的時間以這種有形的空間來證明,只有時間,才是無堅不摧的?這是一個時間的界點,穿過去,就是歷史?

在迷宮般的巷子里穿梭,那個能讓我穿越的涵洞卻蹤影全無,那是我的時光隧道。我?guī)状巫呷肓私^境(死胡同),那些新舊不一的房屋,橫陳著年齡不一的面容,陌然看著這個帶著小孩到處碰壁的婦人,還有那條邋遢的野狗,在一個敞開的垃圾池邊轉(zhuǎn)著圈覓食,讓我心里有些發(fā)緊,小侄女隱隱感到了不安,“姑媽”她眼睛盯著那條狗,抓緊了我的手,輕聲叫著我,怕驚動了那條狗。我輕輕地抱起了她,這個給了我膽量的小女孩,此刻埋著頭伏在我的懷里,周圍的空曠給了她莫名的恐慌,陽光下的一切,如星球上的曠野,寂靜而寥遠。輕輕繞過那條狗和垃圾池,我看到了一個小窗內(nèi),一個老婦人投來的目光,從一個暗黑的窗內(nèi),穿過那幾道細小的鋼筋焊成的窗條,象一個世紀那樣的綿長,裸露在外的紅磚加重了這個距離。我的記憶在此刻打著呵欠蘇醒,給了我靈光一閃,有如神明一般,我朝著它的指向往另一個方向走去。就在我快要絕望時,一輛三輪車帶著突突突的響聲,拉著一車的鍋碗籠屜,自鐵路下橫穿而來,我象日本動畫片里的機器貓一般,終于找到了我的時空機。

涵洞不長,僅為生活在鐵路兩邊的人們能自由穿越而設(shè),里面流淌著淺淺的污水,在地面上肆意畫著看不懂的圖。抱著那個小人兒,踮著腳穿過了它。這個寨子叫大寨,是的,你沒聽錯,不小心與那個很知名的“農(nóng)業(yè)學大寨”里的大寨同名,記得寨門前牽得有一根水管,是山后面引來的山泉,那時還沒有自來水,很粗很粗的管子,沒有閥門,白天黑夜地流淌,供一寨子的人生活用度,既便如此,管子前經(jīng)常都有很多水桶、木盆無章法卻又暗自有序地排著隊,或有人插隊時,會有吵鬧甚至打架。年少時的我,對于缺水的懼怕,可能就是來源于此。我盡可能在夜深時去挑水,每當看見自家水缸里的水漸漸淺下去時,我都有要讓它隨時保持滿溢狀態(tài)的緊張,我總怕明天有什么需要用水的地方,深怕水缸里的水不能滿足需求。在夜晚,我挑著兩只空桶出門,妹妹拎著個燒水壺跟在后面,打著電筒。鐵軌上,兩個小小的人影影影綽綽,還有一前一后晃著的兩只桶。我們在鐵軌上走得很有節(jié)奏,步子很恰當?shù)靥ぴ谡砟旧希黄灰?,那是長期生活在鐵路邊的人們獨具的功夫,特別是挑上一大桶水后,水在桶里跟著腳步有節(jié)奏地晃啊晃啊,可就是跳不出水桶的拘囿,就象我一直走不出這條鐵軌一般,有時,里面還有一片隨手在哪家的墻邊摘下的苔類,綠綠地在里面隨波逐流。在夜里,是少有人來挑水的,對于我這樣一個怕與人打交道的年少者,是最好不過的了,我不懼怕夜的黑,我怕白天里人們的猙獰,妹妹比我多一項懼怕,那就是接水處那家人家的大黑狗,有一次,那畜牲居然一聲不吭地沖上來,一口咬住了妹妹的小腿。那時沒有打疫苗的說法,家里人用菜刀在砧板上刮一些碎沫,在傷口處抹上,就算處理完了。長大懂事后,我時常在心里有著無端的恐慌,生怕哪一天,那些潛在的病毒會瘋涌而來,將妹妹的身體吞噬。聽說狂犬病發(fā)作前有畏水的癥狀,我便時常暗暗觀察妹妹,見一切如常,才稍稍放下心來,但隱憂一直在心里的某個角落潛伏著。

而現(xiàn)在,當年來挑水的地方已無蹤影,我甚至找不到它的大致方向,那些瓦房,已被幾層高的自建樓房取代,樓下通常都是門面,可沒有幾家是有店面經(jīng)營的,很多人家將原本用來做店面的那間屋子,用來做堂屋,在神龕上供上香燭,屋角擺著凌亂的家俬。順著稍寬些的主街往里走,一家小院子里,擺了一摞摞的碗碟,各種規(guī)格的鍋盆,還有籠屜,表明了剛才給了我指引的三輪車,它的來源。在很多農(nóng)村,有人專門承辦紅白酒席,從鍋碗瓢盆到桌椅板凳,從食材采買到廚師揮勺,主人家不用自己勞心,只要說明要求,幾天幾夜的流水席,自有人有條不紊地供應(yīng),一院子的人在嘈雜熱鬧中觥籌交錯,以本地話大聲打著招呼,女主人忙碌著撩一把頭發(fā),汗水在因忙碌而紅潤的臉上滑下。此時,這家人定是派出了人去打理主人家的邀約了。這樣的寨子,已經(jīng)沒有當初的本色了,高大的新樓房,不規(guī)則地夾著一些矮小的老房子。記得小時候,一個小學同學家住在寨子里一個大院子里,有著高高的條石砌成的臺階,我曾經(jīng)從院子前經(jīng)過,往里看去,厚實的大木板門將院子擋得虛虛實實,深淺難探,讓人心里無端有幾分敬畏,對于住在里面的同學,也生出些疏遠來。忽然心里就有著某些想去探究的欲望,想著那樣的大院子,應(yīng)該能稍稍抵御外界的侵襲,包括時間。

鐵路被綠色的防護網(wǎng)圍著,陽光以冬日從未有過的熾烈,傾巢而出,路基下,有蕪雜的小草,孤單的婦人,牽著小人兒,靜靜地守候著?;疖嚳靵?,火車快來,小人兒在嘴里念叨著,陽光照著她的臉,紅樸樸的。那列不知何時才能馳過的火車,卻始終不見蹤影。

有些物事,終究是追不上的。

輕輕地轉(zhuǎn)過身,拉著一臉懵懂的小人兒,往深處慢慢走去。這厚重又輕薄的時光呀,有如那列呼嘯而去的火車,帶著漸遠的嘯厲,我追不上它,所有的人,都追不上了。

    那么,去探究一下背景,該是可以聊做慰藉的吧。這個寨子,是火車馳過時,必不可少的背景。背景里的初始,有錯落的瓦房,有一兩棵開花的樹,大小不一的院落,也有一些常見的耐養(yǎng)的花,還有一兩條曬太陽的狗,莫忘了,還有一群在火車到來時大呼小叫的小人兒。

隨著道路往前走,有些破落的房子,夾雜在參差的水泥樓房里,房頂上的瓦已有一些不在瓦楞上,凌亂地一個壓一個,門前有水漬的地方,鋪了薄薄的一層青苔,石頭砌的墻越發(fā)地顯得低矮,有如老年人的背,隨著時間推移,越發(fā)的離地面越近。我總是在極力辨認,不停地判斷,在某個大致相似的角落,我看見了當初小學同學家的大院子。那個院子,此時正在幻滅中。院門前高高的石階早已不見蹤影,不斷增高的路面,已與院壩齊高,石頭砌成的門楣,無遮無攔,一個大南瓜臥在上面,干枯的兩片南瓜葉耷拉著,不復往日的肥闊。那扇大木門蕩然無存。神秘感以及當初的那份疏離,竟然如此真實地落在塵土中,有如舊時的大家閨秀淪為粗布民女般,真實卻不忍觸動。時間真會將所有的物事都按進塵埃里么?我瞬間失去了跨進去的勇氣,不忍直視時光對岸的不堪。收回跨出去的腳,我怕踢翻了塵土淹沒下的破落。

那個中學還在,在寨子的最深處。我當初沒在這個學校上學,感謝外婆,她老人家有一個親戚,在縣城里的學校當校長,我得以在縣城里讀書,每天放學回家,總要與寨子里這個學校的學生對撞而過,由此,我知道了這個學校。說來真是好笑,不只是學校,相隔不遠的很多地方,我都沒有去過,當初,除了上學,做家務(wù),哪里也沒去,直到上高中后,同學告訴我,哪些單位哪些學校在哪里,我一臉的懵懂,讓她直驚訝,其實,我一直是個對外界有著懼怕的人,與人交往,也總是有些瑟縮,鼓足勇氣,在心里一萬次地給自己打氣,才能邁出腳步。“生怕人家將你舌頭割了去”,外婆總這樣說我。雖然現(xiàn)在,我不再怕別人將我舌頭割去。學校粉刷得光鮮,有著農(nóng)村學校固有的特色,碩大的勵志標語刷在教學樓最高處,不算大的操場邊,停著幾輛車,看門的老頭叨著煙,和兩個人在門口曬太陽吹著閑天,一些零碎的家常跟著煙霧四散開去。

學校側(cè)面,靠著一座山,這應(yīng)該就是當年栽滿桃樹的那座山了。母親年輕時,有個姐妹嫁在這個寨子里,每年寨子里的集體分桃果時,她總會將自家的那份勻一些給我們家,這讓我們幾姊妹對寨子里的人羨慕得很。據(jù)說,寨子里的集體,那時好象是叫公社,而母親所在的公社,種有紅薯,地里的紅薯收獲后統(tǒng)一分配。我們放學后,在已經(jīng)刨得蓬松的土里,將紅薯葉翻開,尋找遺漏的紅薯,一些小小的,長得彎曲細小帶著須根的紅薯崽,會被一雙雙小手薅出來,等不及洗,用衣袖擦擦,將帶泥的皮啃下一圈吐掉,咯嘣咯嘣地嚼著紅薯芯,帶著甜味的紅薯沫會從嘴角流出來,白白的,有時會冒著泡。太陽照射下的山,靜悄悄的,那些桃林,已消失殆盡,山腳有一些菜畦,碧綠的葉片在陽光下閃著光澤。一對夫妻,在翻著地,一個大水壺歪靠在地埂邊。有人在過年,有人在過日子。而我呢,我在翻找日子。

就這么輕輕走過,寨子被我輕易地透穿,而時光,亦寬容地留出一個縫隙。一些過往,分列兩邊。無關(guān)前后,只有左右。

那么,由遠及近,該把腳步拽回了。我也要去找自己的小院,那個火車開過時,最不可缺的背景,里面囤積了一個婦人幾姊妹的童年及少年。其實,心底里,此行,著實是奔著那個特定的目的地去,只是,心底的怯意,需要一些其它背景做鋪陳,那么,回來吧,只是,還能再找到么?我心里沒底。

鐵路旁那條不到一公里的路,我反復走了幾個來回,不出所料,沒有一座院落是我熟悉的,確切地說,已經(jīng)沒有一座院子了,一個挨一個的,是幾層的樓房,一些樓頂?shù)牧鹆г陉柟庀?,閃著刺眼的光,我不得不在眼前搭上涼棚。心已烙傷,眼不能再受傷。

借著鐵路對面一座廢棄的廠房做參照,我大致確定那個院落的位置。此時,一座三層高的樓房霸氣的立在那兒,旁邊還擠擠挨挨地排著一溜小矮房。前兩年,每當坐火車經(jīng)過,還能看見那個小院一晃而過,心底以為,它或許,會一直在那里。我以為,以它的輕微,會讓它漏過時空織就的這張厚重的大網(wǎng),我以僥幸的心理來揣摩。那么,我終究是錯了。

我用了許久,試圖將記憶的碎片拼接,以遙遠覆蓋眼前。

那么,火車,將是唯一可以借鐵軌,將過去與現(xiàn)在連在一起的介質(zhì)了。

不知道,當初院門前的那棵楊樹,是否還記得,父親從火車車窗扔下的那袋米么?遠在外地工作的父親,每個月回家一次,是火車載著他回來的,車過家門,而車站,則遠在家門以外的十多里地外,也就是說,家,長在父親工作地與車站之間。就象一條數(shù)軸,家是中心點,車站是負數(shù)軸上的一個點,而父親的遠方,則是正數(shù)軸的一個未知數(shù)。我記得,我記得,陽光下的我在心里說。父親買了生活用品,往回趕,有些沉重的負擔壓在他的肩頭,到車站下車后,還得扛著往回走,于是,院門前玩耍的我們,就成了接應(yīng)他的那個通訊員,只是,這接應(yīng)的地點,卻是移動的。也許我的描述有些艱難,那么,就再贅述幾句。也容我在陽光下,再仔細地咀嚼一回。往家趕的父親,從火車窗口探出頭來,遠遠觀望,有些小小的期盼在他的心里,他渴望在火車經(jīng)過家門前的那一瞬間,能看到在院門口的我們,那么,那一次,如他所愿,他的三個子女恰巧就在院門口,在那棵小楊樹上蕩來蕩去。父親老遠地招著手,喊著其中一個的小名,他要趕在火車路過家門口之前,將聲音傳送到子女的耳朵里。聲音的速度比火車快,這一點,物理學家已經(jīng)證明,他的子女中有人聽到了,抬頭往火車來的方向望去,這讓他信心大增,也使得他的計劃得以實施。那袋米就這樣被他從車窗扔了下來,準確地落在院門口,他的子女們?nèi)杠S著將米搬進了家,同時,也在等待著他在車站下車后,沿著鐵軌走回家來。無論那棵已經(jīng)消失了的楊樹記不記得,我都不會忘記,包括楊樹本身。我們幾秭妹經(jīng)常將楊樹細小的樹干掰彎,把楊樹的腰身壓得彎彎的,吊著蕩秋千,我們有時也晃悠悠地坐在上面,以至于,那棵可憐的楊樹,在以后的日子里,只能橫著長開去。自此,楊樹在我記憶中,一直沒有長大過,一直生長在它的童年里。

那棵楊樹是幸福的,它不用接受現(xiàn)在的改變,它早已被改變。那么,那些花兒呢?它們的花事如何了?

火車還是沒有來。我就繼續(xù)想想那些花兒。小侄女捧著一盒酸奶,站在一個臺階上,兩朵大紅花開在她的臉上。

小楊樹身后的小院里,花事因季節(jié)更迭,那種叫臭菊的花兒,顏色鮮艷,味道卻不好聞,挨著墻跟種了一排。院子中間,用碎磚頭矮矮地壘了個圓形,種有夜來香,在夏日的傍晚,慢慢綻開一葉葉的黃色花瓣,三個小人兒盯著那些快要綻開的花苞。一朵接一朵的花苞,在幾個孩子的關(guān)注中漸次盛開,就如電影中的慢鏡頭般,花兒跟我們一樣,對花事樂此不疲。我記得,我還是記得,那幾株大紅花,經(jīng)常招惹些蜂蝶,大翅膀的蝴蝶,斑斕的熒粉在陽光下閃耀著,靜靜地停在某朵花上。妹妹常摘一片紅色雞冠花,撕開了粘在鼻子上,花瓣隨著妹妹的奔跑,被風吹著往一邊鼻側(cè)倒,與她臉龐上的兩處紅暈,一起在陽光下紅潤著。一如身旁這個喝著酸奶的小人兒。只是,不知道,妹妹是否還記得,當年坐在院門前,粘著雞冠花的小人兒,她的背后是擠擠簇簇花開得熱鬧的小院,火車經(jīng)過攜帶的強風吹起她的頭發(fā),有些發(fā)絲撲打在她的臉上,那瓣雞冠花,被吹得撲簌簌的,終于抗不住,離開妹妹的鼻梁,不知所終了。

也許,不知所終的,不只那些花兒,不是么?連那個院落,還有老房子,都煙消云散了。某一天,連在這里居住過的人,也會消失。只有這條鐵軌,依然在原地。想來,上天是要留這么個物件,讓它串起以往和當下,或許,還有未來。也或許,它也沒有了未來,只是,到了那個時候,又用什么,來串起它呢?

我等了許久,火車終究沒有來。

火車快來,火車快來?;疖?,你聽見我內(nèi)心的風聲了么?

作者:林小會   QQ:335286443電話:13595882917

單位:貴州地礦局一一三地質(zhì)大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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