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碾場

來源:作者:武斌時間:2016-05-09熱度:0

小時候,麥收的時候要進行碾場這一個環(huán)節(jié),那是一個家族凝聚在一起的時候,其人聲鼎沸,場面甚是熱鬧。這應該是北方小麥種植區(qū)所特有的場景,可以算是一次盛大的家庭聚會,也是一次親戚朋友的大聚會。

碾場就是在一片平地上把從地里收割的小麥曬干,然后用大碌碡碾壓。這就先要把小麥收割回場里。農歷的端午前,是故鄉(xiāng)晉南的收割麥子的季節(jié)。麥黃的季節(jié),是農人最為高興和最為緊張的時候。因為麥子黃熟,一年的期盼看到了希望,但必須是看到糧食裝在了囤里,否則有的只是緊張。麥黃一夜,人老一秋。頭天或夜里下過雨,第二天麥子黃熟的更快。似乎人睡了一覺,醒來一看,大片麥子偷著全黃了,就等著農人來開鐮。牛羊圈墻上掛著或堆放于墻旮旯的鐮刀,早就被父母拿了出來。他們坐在院中間樹下一個小板凳上,擺好磨刀砂石,澆上水,便霍霍地磨。磨了正面磨反面,粗磨石磨了再用細磨石,用大拇指試鋒芒,以防耽誤了收麥。

開鐮時,父親帶著我們莊重地來到地頭。人人頭戴草帽,手持鐮刀,迎接著麥豐收的到來。母親提上茶水和烙饃,讓我們有充足的后給補養(yǎng)。開鐮了!弓腰半站,左手攬一把麥到自己懷里,右手揮動鐮刀。我經常和父親比賽鏺麥,當然我失敗就不可避免的了。隨著嚓嚓聲響,就地逆時針轉一百八十度,便提起粗粗的一捆割了的麥子,整好用麥秸桿扎起來,排在身后。烈日炙烤,汗?jié)褚律?。暖風吹來,帶著麥香,帶著熾熱。風過處,麥子前仰后合,疊起層層麥浪,涌向田邊地頭。當然在我離開老家的前幾年,已經用機器收割小麥了。

收割的麥捆地里經過幾天毒曬,才被運到村邊的麥場上,或牛拉,或人背,或車載。然后就是碾場,那是人們最歡天喜地的時候。

打碾麥子是晉南老家麥事最濃重的時候,選一個陽光高照的日子,鄰居們都一起來幫忙。把麥捆在掃了又掃的麥場上攤開,依順序倒放捆子,砍斷扎把,左右一撥,疊壓鋪平,再經兩個小時的太陽毒曬。牛馬拉著大碌碡在前面碾,父親頭戴草帽,甩動長鞭在后面趕,碌碡轉軸咯吱咯吱響,聲音傳的很遠。后來老家沒有了牲口,變成拖拉機拉著大碌碡繞著場地跑,效率也提高多了。壓過許多遍后,就用連枷打。兩排人隔兩米左右,面對面站好,把勁往一處使,這一排連枷呼啦甩在高空,那一排連枷猛力落地,忽快忽慢,時重時輕,黃燦燦的麥粒刷拉地脫離了秸稈穗殼,透過縫隙落在場上。

翻場時,人們紛紛拿著木杈,將長長短短紛亂的秸稈挑開,拋起,抖落,重又平鋪在場上。再用碌碡壓、連枷打、木杈翻,重復多次才能打盡。讓風吹走麥殼、斷秸、碎麥芒等雜物,剩下的就是金黃金黃的麥子了。還記得我小的時候,還用風車。因為在那個炎熱的季節(jié),風并不是隨時都有的,風車就派上用場了。這些勞作場面,需要許多人的齊心合作。用大碌碡碾壓很多遍后,也是趁牛馬休息的一會,大家要翻場,就是把大碌碡碾壓不到的地方用木杈翻上到容易碾壓的地方。一排連枷需要許多人排成行。使用風車,更是需要多個人,踩風車或搖風車需要幾個人換著。并且風車頂上還有一個人(一般是婦女)用簸箕在風車出風口輕搖,下面還要有兩人把去掉麥稈的麥堆用木锨送到簸箕上。這樣人們經過風車幻化出來的風把輕的麥殼、斷秸、碎麥芒等吹到遠方,然后麥粒隨著重力的作用落在風車口正下方。也許,落在風車下的麥粒還要多次被運送到簸箕上,才能徹底分離麥粒和它的雜質。當然摻雜在麥粒中的小石粒是無法從分出去的,還要經過人們挑揀出來。這就是當時磨面前,要撿出里面的小石粒,并要淘麥,就是去除摻雜在麥粒中的小黃土粒,讓它溶解在水中再曬干,這樣出來的麥就徹底干凈了。

其實,碾場只是晉南收麥的一個環(huán)節(jié),但這個環(huán)節(jié)最能體現(xiàn)人們團結協(xié)作,是最凝聚人心的環(huán)節(jié)。那熱鬧的場面,飄蕩在村口的場地上,以至于烙在我的內心深處。這期間,碾場緊張的時候,婦女們還送飯到麥場,大家圍坐在一起,熱熱鬧鬧開開心心地吃飯,那是一個多么和諧的場面。所以我特意把碾場寫出來,代表整個麥事,因為看到巨大的收獲擺放在我們的面前,它最激動人心,是汗水和喜悅并存的時刻。

現(xiàn)在,即使回老家,也看不到這樣的場面了,因為先進的聯(lián)合收割機已經把麥子從地里直接運回了。我再也看不到那樣激動人心的工作場面了,讓我感到特別失落。牛馬在我們村上消失了,只保留在我的腦海中。并且村口的那一個個麥場也消失了,代替的是一個個豪華的院落。碌碡也被冷落在荒蕪的院子里了,連枷、木杈、風車也被當成材火被燒掉了,農家的農具房從此變得空蕩蕩的,這是時代進步導致的,也是故鄉(xiāng)已經不再種小麥的緣故,一片片果樹林代替了我心中的滾滾麥浪。

唯一沒有改變的是,麥事后的慶祝食品—煎餅。母親攤的煎餅黃亮黃亮的。咬一口,那個香喲,想想都流口水。也是現(xiàn)在物質大豐富,我們隨時都可以吃到煎餅,但現(xiàn)在的煎餅是用天然氣作燃料攤成的。我小時候鏊的下面燃著經過碾場碾壓后的麥秸,在他們分別多日后,又一次共同向我們奉獻出一張張舌尖上精彩,是它們共同向我們演繹一場古裝戲。

現(xiàn)在,這一切都遠去了,我只有在心里記下這一切。也許再過幾十年,故鄉(xiāng)麥事后的攤煎餅也不做了,碾場將徹底消失在晉南人的記憶中了!

                                                                                            2016年4月27日于成都家中

(編輯:作家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