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
散文/聶孝明
雨,對于地球上有生命的萬物來說,是必不可少的。生物、動物、人、凡有生命的存在,都離不開雨。
春天來臨,下幾場透雨,對農(nóng)作物的生長極其有利。莊稼長得好,離不開雨。沒有雨水滋潤萬物,農(nóng)民何談大豐收。天若久旱,農(nóng)民欠產(chǎn),城里人的日子也隨之不好過??梢?,雨是何等的重要。如果整個夏天,不下一場雨,那會是個怎么樣的結(jié)果?
我的人生,曾經(jīng)歷了無數(shù)次雨。然而,有兩次稀有的降雨,令我震撼、難忘。
那年,我20歲,給鐵力長山干校打深水井。有天下午,是我的閑班。我和良子、朱奎等人,在老魏家房山頭避雨。眼見天陰的像黑鍋底似的,不一會兒,風(fēng)雷滾滾,電閃雷鳴,一道道閃電,不時地劃破天空,然后,噼里啪啦的雨點,像大馇子,從天上往下撒,風(fēng)在天空中打著旋兒,雨霧氣翻著白沫在空中飄。腳下,很快就形成了條條小溪。
我們在一起,驚嘆著雨下得這么大!
突然,良子用手指著前方不遠處高空,說:“你看,空中翻滾著的好像是“白漂子”。白漂子是我們黑龍江人,對某種魚的習(xí)慣叫法。說話的過程中,魚兒噼里啪啦掉在距離我們前方,十幾米遠的地面上,白漂子落在地上真蹦跶,還是活著的!真是稀奇啊!天上居然掉下活魚來!
朱奎說:“咱們快過去揀??!......”
我說:“趕趟!跟前沒有外人,雨又下得這么大......”
等雨稍停,我們急急忙忙跑過去,連嗷帶喊無比興奮,揀魚。一水水都是一捺來長的細鱗和船釘子,幾個哥們,把各自揀來的魚,歸攏到一處,足有二斤!
晚上,哥幾個,又配了兩個小菜,美美地吃了一頓。
喝酒時,良子說:“咱們這吃的可是天魚!大補??!”
朱奎說:“可不是嗎!多難得??!”幾個人興奮而熱烈地推杯換盞。
魚,雖然是上天所賜,味道鮮美,但是,我覺得天賜之魚,吃起來,和平時在大河套打撈出來的魚,沒什么兩樣。
第二次雨中降魚,是在那次吃魚后的第五年。我已經(jīng)調(diào)到板房廠工作了。
那是80年代的一個頭午,時間是9點來鐘,我們幾個同事,坐在板房廠宿舍門前簡易的長條凳上,談天說地,雨,突然下了起來,下得挺急,夾著風(fēng),呼呼啦啦地往下飄,不過,和五年前在鐵力長山干校看到的那場大雨,沒法比,雨也沒有那次下得大。
風(fēng)雨過后,通往707大隊部門前,形成了小溪流,拐過大門,向西流去。這個小溪流,純粹是雨后的產(chǎn)物。
雨停了,我路過小溪流,去板房廠,發(fā)現(xiàn)水里面,居然有魚兒在游動。真是太新鮮了。不過,沒有看到一條白漂子,只有兩種魚,泥鰍和扁擔(dān)鉤。老天不光能下白漂子,還能下扁擔(dān)鉤子和泥鰍!真是新鮮。
幾十年過去,親身經(jīng)歷過這么兩次天下雨降魚兒之事.......這也令我感動和欣慰,下雨降魚,不是哪個人的一生中,想看就能看到的事情。天降魚兒的事情,還是令我終生難忘。
雨,真是好東西。它能夠讓高溫變得涼爽。能讓萬物得以生長。讓河流變得充沛......
雨,對于我,還有一個妙處。我有睡不穩(wěn)的習(xí)慣。午夜兩三點中經(jīng)常醒來,再難入睡,翻來覆去在床上烙餅。許許多多的往事,一件件浮上心頭。有時,糾結(jié)一個問題,推敲起來沒完沒了,睡不安穩(wěn)的滋味,真的不好受。這個時候,我盼望下雨。特別是在我睡著了的時候,下的雨,就更妙,它是我的催眠劑。不停的雨,能讓我睡的很甜!
我品過多少回了。往往夜深人靜下雨的時候,是我睡得最安穩(wěn)最香甜的時候!
下雨的時候,我為什么睡得格外香!是天空的養(yǎng)分比平時多?還是天氣格外的靜謐,沒有別的雜音?刷刷刷的雨水聲,難道,這種聲音是最好的催眠曲?我真的很喜歡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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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作家網(w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