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念外婆
□謝才斌
時間過得可真快,不知不覺又到了外婆去世一周年的祭日。
外婆可謂是個苦命人。早年喪父、中年喪夫,膝下只有我媽媽這么一個女兒,七八個兄弟中有兩個被國民黨抓去做壯丁,一直杳無音信。
聽我媽媽講,外婆沒上過一天學(xué),斗大的字不認(rèn)識一個,就連她生日還有我***生日都搞不清楚。她從8歲開始做童養(yǎng)媳嫁給我外公。由于外公身體不好,脾氣也不好,動不動就把氣撒在外婆身上,要么惡語相向,要么拳腳相加。從小到大,外婆不知受了多少氣,挨了多少打。
在我的眼里,外婆是一個地地道道勤勞、樸實的山村婦女。外婆一年到頭總愛勞動,90多歲還經(jīng)??赴宴犵P鋤頭挖地種菜,用我們當(dāng)?shù)氐霓r(nóng)村話來說就是“一天不勞作身體就不舒服”的那種人。她一年四季穿的基本上是藍(lán)色或黑色的粗布衣,而且到處都是補(bǔ)丁,以前我們要找她,最好找的地方就是菜園里,有時候中午和天黑了還在那里,不知情的人常常會把她誤認(rèn)為是個“稻草人”。
由于我爺爺奶奶去世早,在家弟弟妹妹沒人管,上小學(xué)的時候我經(jīng)常背著弟妹要我外婆帶,下午放學(xué)的時候才去接人。有一次,她背著我的妹妹去放牛,牛在山上吃草時不小心掉進(jìn)過去獵人布置的陷井里,天黑了還沒有找到牛的蹤影,晚上當(dāng)時我們生產(chǎn)隊的人打著火把才把我外婆找到,第二天才把牛從陷井時拉了上來。那次著實把我們?nèi)覈樍艘淮筇?/p>
外婆愛做小吃,我們贛南老家的黃元米果是她的最愛。每半個月她基本上都會做一些小吃給我們吃。“大躍進(jìn)”困難時期,她經(jīng)常用曬干的紅薯絲和飯一起煮,使我們少挨了不少的餓。
最有趣的是外婆喜歡藏零食。她經(jīng)常把桃梅李果曬成干,做成蜜餞神神密密地藏在家里的壇壇罐罐里,我們只要到了她家,第一件事就是爬上樓“偷”她的東西吃,發(fā)現(xiàn)我們“偷”了她的東西,表面上好象很生氣的樣子,其實心里還是樂滋滋的。
人一旦失去了才會覺得尤為珍貴。外婆一輩子沒有做任何驚天動地的事情,可她那無私的愛將永遠(yuǎn)銘記在我們心中,她那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笑容時常會浮現(xiàn)在我的腦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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