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午在網(wǎng)海閑逛,在陌生人的空間,隨意翻看他人的日記,其中有位朋友(確切講二分鐘前才加為好友),她的一篇《流浪的二胡》,我不加思索就轉(zhuǎn)發(fā)了。
二胡,久違的二胡,堂叔家的二胡,突然又讓我想起,少年時光的我,經(jīng)年往事,日見模糊,但堂叔家的二胡,讓我的童年少年,有了那段溫馨,不再黑青的回憶。
記得每年寒假,老家經(jīng)常下大雪。冰天雪地,我有點野,常常一個人在村子外面去堆雪人。也往往是被堂嬸拖到她家去烤火,然后聽她和堂叔給我講故事,背唐詩念宋詞,在堂叔堂嬸的啟蒙中,我也有了這一點點,文字方面的愛好。
堂叔家有一大一小,二把二胡,那是他的寶。農(nóng)閑時,堂叔旁若無人,悠閑自在,一個人自得其樂,拉著他的二胡。那個時候我小,我聽不出他拉的是什么曲調(diào),但堂嬸喜歡什么,我就喜歡。堂嬸和堂叔,感情很好,堂叔在拉二胡時,她靜靜的觀賞,永遠是他的觀眾。因堂嬸的緣故,我后來也成了堂叔的聽眾。
冬天,我,堂叔,堂嬸,三人經(jīng)常一起圍爐烤著火。我往往會搬一條小凳子,兩手放在堂嬸大腿上。而堂嬸往往會,府身摟住坐在她跨前的我,她的臉頰,她的額發(fā),經(jīng)常廝摩著我的臉頰。我們幸福地望著堂叔,看他拉著他的寶貝二胡。那時很喜歡他的二胡聲樂。也許他倆結(jié)婚十來年,沒有小孩的緣故,堂叔堂嬸對我特別的親近。曾幾何時,我是他倆的心愛,我感覺到他們給予我的,比我母親給予的愛還要多。堂叔和堂嬸是不幸的,堂叔四十多歲,英年早逝,堂嬸也因為族人的緣故,在一個下雨天,離開了我們村,遠嫁他鄉(xiāng),從此了無音信。而我是幸運的,我的童年少年,因為有他們的愛而幸福滿懷。
再也聽不到,堂叔的二胡音樂,也三十幾年沒有見到堂嬸了。老家成了我永遠的傷感,我也不愿意回老家!回去就想跑!也許只有堂叔的二胡音符,能讓感覺到家鄉(xiāng)冬日里的暖!
這三年,年年回老家過春節(jié),似乎見不到,村子里還有人拉二胡,也聽不到二胡音樂!流浪的二胡,不知流浪去了哪里,也許去了天堂,成天籟之音了。
有次在北江橋下,小公園里,有位老者在拉二胡,那熟悉的二胡音響,讓我在異鄉(xiāng),突然間的感動,默默的坐在公園的長椅,聽他老人家,拉了幾曲,也許太熟悉堂叔的二胡音符,也忘不了年少,來自家鄉(xiāng)的音符,總覺得老人家的二胡,來不及堂叔的悅耳動聽。
人很奇怪,以前在老家,不覺得二胡音美,自己總覺得自己沒有音樂細胞,當年體會不到,鄉(xiāng)村音樂的美。堂叔走了,想聽也聽不到了,失去了,才覺得堂叔的二胡音符,卻是那么溫暖動聽。
流浪的二胡,黑青般的記憶,去了哪里,也許去了心的天國,去了年少,家鄉(xiāng)村落間的記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