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進鄉(xiāng)下地質(zhì)大院,清理一些舊物件,在夫人當(dāng)年惠州打工時,買的那個紅皮箱里,找到了一本筆記本,上面有我的一些文字。
舊字重提,雖說乏黃無緒,卻記錄了當(dāng)時戀愛時,那一地心緒,高興還有不高興的情緒。
1990.7.7上午上班時,我伏在辦公桌前落筆寫道《人性是殘酷的》:
人性是殘酷的,
曾依依相偎的兩人,
一夜之間,
反目成了仇人。
能不可悲?
四目相極,
只有怨和恨,
昨日脈脈柔情,
早已蕩然無存。
這能不可嘆!
人性殘酷的一面,
在你我之間上演。
失去了戀情,
也就失去了桑梓老鄉(xiāng)間的關(guān)切!
這難道不是,
你我之間的悲哀!
人性的殘酷!
當(dāng)時我們第一次吵架,不知為什么,脾氣暴躁的我,打了她二記耳光,而她卻用貓爪功抓傷了我的手,當(dāng)時我倆僅朋友關(guān)系,我憑什么,有什么資格去打她。今天想起來,才明白感情是那么的微妙。也許從那時起,我就已經(jīng)把她當(dāng)成自己的老婆了。
人性也許是殘酷的,兩人打架后絕情而去,互不睬予,即使迎面相碰,也刻意昂首抬頭,視對方不見,反目成了仇人。她就在我辦公桌前面,咫尺那么近,而我和她卻刻意當(dāng)作對方不存在。
還有一段《夏雨亂心緒》,記錄臺風(fēng)過后的心情:
難得一夜沉酣睡,
臺風(fēng)怒吼將窗搖。
驟然驚醒側(cè)耳聽,
貓叫聲哀孩啼哭。
淫雨霏霏正傾盆,
夏雨涼,
夏雨涼,
不及我心涼。
兩記耳光記猶新,
條條指痕恐難忘。
狠心薄情時,
安知情竇心。
也許那時都年輕,也許戀愛中的男孩女孩愛沖動。當(dāng)時我半夜醒來,浸在濠雨中,檢討自己的沖動,我憑什么打她,她是我的什么人?后來我飲酒醉,她也飲酒醉。
90年7月12日《夜游記事十四行》,真實記錄如下:
傍晚獨隱松林里
舉天長嘆空憂思
時夜入踱理發(fā)店
悵然囅笑兩不識
突地美求一聲喚
默默低頭假不聞
偕同永愛游冰室
老鄉(xiāng)皆歡我獨清
癡心相盼她能來
終了還是暗傷神
誰又明了夢幻心
無裨于事作詩吟
何苦放帳苦嘆息
詩詞晦澀怎述情
記得那天下班,黃昏后,一個人去了曾和夫人經(jīng)常去的工廠前面那片小松樹林,一個人望松林長嘆,覺得沒有什么意思,就折回,去了工廠旁邊的一個理發(fā)店,理發(fā)。夫人在馬路邊瞄了正在理發(fā)的我一眼,我也望了她一眼,她似乎瞪了我,悵然囅笑裝著兩人不認識,她和一幫女孩一溜就走了。當(dāng)我正在理發(fā)洗頭時,有個叫美求的女孩突然大聲叫我的名字,我也低頭假裝著沒聽到,沒有應(yīng)答。理完發(fā),好朋友永愛,一定要拖我去冰室喝冷飲。恰巧夫人同幾位女孩子也在哪里。永愛大聲地叫夫人過來,我心里也希望她過來,可是她恨恨地瞪了我一眼,就是沒過來。我一個人默默的喝了點冰飲,就回了宿舍,放下蚊帳,寫下了上面的文字,記在筆記本上。
第二天休息,上午同一幫男孩子一起喝酒,喝醉了,提了酒樽,就著酒勁同好友永愛,一起去了夫人宿舍,還一腳踢翻了,夫人洗完正準(zhǔn)備晾曬衣服的桶,氣得夫人那個恨。她搶過我的酒樽也咕嚕了二口,我急了,一個女孩怎么能喝酒,我就從她手里搶了過來,一下全倒下了肚。
后來我迷糊,醉得不醒人事,等我醒來后,我頭正,枕著夫人,夫人抱著我在哭。永愛說你們就是一對歡喜冤家。永愛說我醉得不醒人事時,夫人也醉了,也是夫人一直守著我,她還罵永愛怎么給我喝那么多的酒。
我飲酒醉,她也飲酒醉,當(dāng)兩人吵架后,一星期后再度相擁時,才明白,愛情已經(jīng)在我倆心中刻骨銘心,“兩記耳光,條條指痕”能將彼此釣到,也不悔年輕時的酒醉。事后她說:“你怎么那么狠心,還舍得打我,我父親都從來沒舍得打我一下”。我說家雞打得團團轉(zhuǎn),野雞打了早就跑了,你是我的,打也打不跑。這個傻女人居然還笑了。瞪眼!二記耳光,條條指痕!冷戰(zhàn)!人性中不和諧不美而殘酷的傷感,也許也能催化感情!戀愛中的男孩,女孩,吵吵鬧鬧,是沒有什么道理可講,誰對誰錯,沒有理由,心中那份不舍才真。
后來也在這筆記本上寫道:不要歷求改變自己些什么,只愿我們能在自己的這片小天地里,開心點,安然隨遇就好!
不要苛求我們和別人一樣,也不要要求別人同我們一樣。憂也好,怨也好,嘆也罷,都是我們自己的。就像酒醉與流淚,醉是我們自己的醉,哭也是我們自己的哭。無論好的,壞的,都是我們自己的!
2015.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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