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5月3日,一直記得三個月前的那個日子,這是潘老弟離開的日子。本應該早點兒寫些文字的,但因工作忙或者是心靜不下來等各種原因,直到今天才握筆假以文字來紀念我們曾經(jīng)的友誼和機緣。
記得認識你時,我在市局辦公室編輯《懷化國土資源》,你送來了一篇關于征地拆遷的小小說,讀后覺得故事感人,文筆樸實,當期就編輯印發(fā)了,這就鼓舞了你的寫作積極性,每隔一段時間,總會收到你發(fā)來的電子文檔,有的寫得好就予以發(fā)表,有的就當面直說還不能發(fā)表的。不管表揚和批評,你都是一副微笑的樣子,讓人頗有好感和溫暖。還得知你是在征地事務所上班,你笑著說,還是個臨時工,以前在市里某中專學校教書。雖然是局里家屬子弟,但父親已經(jīng)去世,只與年邁母親相依為命。由此也讓我生出一絲同情之心,想不到這位愛好寫作的年輕人還是一位孝子??!
時間過得很快,由于參加公務員考試考進局辦公室的小潘因為家事而離開,材料多,人手少,在2011年底我向局領導建議借調你來辦公室協(xié)助文字工作。于是,我們?yōu)榱税压ぷ鞲愫?,?jīng)常加班加點,有時還忙到凌晨兩三點也無怨言,嘗盡了辦公室的辛酸和苦辣。而甜呢,就是領導對講話材料予以通過后的驚喜,還有在寫作上的樂趣和發(fā)表文章的快感。印象最深的是當你寫出一萬余字的關于反映各級在修建滬昆高鐵懷化段的報告文學的初稿后,我看后連連搖頭,我說,就你這稿件,還只是一半的功夫,有的段落和文字簡直是狗屁,怎么在文稿中還要加上什么“修辭格”的概念呢?另外文稿不分段落結構,這里寫下,那里寫下,層次不清,結構混亂,還得重新寫寫。當然也表揚一番,有些功底和基礎,不錯的選題,一定能寫成。提出建議后,你還是十分謙虛,按照我的修改意見又開始了第二稿的寫作。到第三稿時,我才答應全面潤色修改,又重新整理段落結構、潤色文字,加上作者題記,甚至連標題也修改為《奏響滬昆高鐵線上的凱歌——懷化至邵陽滬昆高速鐵路建設工作紀實》,首先在局刊物上發(fā)表了,后來還被國家級媒體《大地原創(chuàng)》轉發(fā),不到半年就有上千人次點擊閱讀,產(chǎn)生了一定影響。
由于工作需要,我于2012年5月調離了長達七年之久的辦公室崗位,不到半年后,你也離開了辦公室調入耕地保護科工作直到最后的一天。據(jù)說那個周末,就是2月1日上午,你還到局里加班寫個匯報材料,回家后便生病而住院。2月2日是星期一,在局食堂吃午飯時,坐在一起的礦管科曾廣兵輕輕的對我說,你知道嗎?小潘已經(jīng)不行了!我們到醫(yī)院看他時,醫(yī)生講他得的這種病至今還沒有救活過的案列。我問是什么病???他說,據(jù)醫(yī)生講是腎衰竭、肝壞死,具體也不清楚哦!我說,怎么也看不出他有病???想不到他還病的這么惱火??!
因早已買好去長沙出差的高鐵車票,為了表示心意,留下二百元委托同事帶去,還給小潘的妻子小蔣法官發(fā)了一條短信。聽說耕地保護科的同事還發(fā)起募捐予以全力搶救,體現(xiàn)了同事之間的真情友誼,讓人感動。
2月3日凌晨4點小潘因病情惡化搶救無效去世,享年40歲。聞之噩耗,我在長沙賓館里送上挽聯(lián):
午馬絕塵馬尾如筆重寫人生幾多歲月;
未羊將臨羊鳴似哀陽關西去再無故人。
挽聯(lián)還嵌有小潘的名字:重陽。寫好后,用短信發(fā)給了小潘的妻子,表達我的憂傷和懷念。
嗚呼,小潘老弟,你的這一走,卻把眼淚和悲慟留給了你年邁的母親和年輕的妻子。在這點上,你可不是一個孝心的兒子和稱職的丈夫。據(jù)說,你還有過一位與前妻共生的7歲女兒,雖然她小還不覺得生離死別的痛苦,但你曾是她生命中無法割舍的至親親人啊。你的離去,會造成她一輩子缺失父愛的永遠幸福了。還聽說,你的母親還不是你的親生母親,那么你的親人在哪,你把這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慘痛,留給你年老的母親,這又是怎樣的一種哀傷和悲痛??!我是無法用文字來表達出這種傷痛了。也許,你在天堂里會用你的方式來祈福和保佑你的母親和孩子,相信在天堂也有你的文章??!
嗚呼,小潘老弟,一路走好,安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