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斗 智
王大發(fā)這一次真得發(fā)了,又蓋房子又買車,得瑟的不得了,把同村人羨慕得眼滴血。其實明眼人心里都明白,這王大發(fā)發(fā)跡絕對走的不是什么正道,只是他不說,別人也奈何不了他。
說實話,東山坳村也確實太窮了,到了80年代有的百姓家里還三代人擠在一間破土胚屋里,老少蓋一床被子,村里人均年收入只有七、八百元,唯一的希望就是嶺南那幾座“雞窩”小煤窯。大躍進年代這也是村里的一項副業(yè)收入。到了20世紀90年代,政府規(guī)定關?!拔逍 逼髽I(yè),小煤窯再也不讓開了,小煤窯一封,村民們也就斷了生計,山里田少,所以青壯年人都出去打工了。
俗話說“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但王大發(fā)愛財卻盡想得都是歪門邪道,早些年他開過賭館、還給人算過命,是當?shù)嘏沙鏊鶔焐咸柕娜宋?,盡管蹲過牢,但他是仍然惡習不改,四處坑蒙拐騙,不務正業(yè)。只從政府封了小煤窯,別人都出去打工了,他看見鄉(xiāng)里國土資源所偶爾來人查一下,其他時間無人監(jiān)管,便私下里打起偷采的主意。他偷偷賣回來一臺小型發(fā)電機和一臺卷揚機,還購置一些其他挖掘設備,利用后半夜掘開窯口,和兩個兒子一直干天快亮就收手,然后再把窯口按原來樣子封好,隔三差五的幾個月下來就偷采百余噸煤,再利用夜晚用三輪車銷往鄰省,就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地人民幣源源不斷進了他的腰包。
這一日,自認為聰明的王大發(fā)聽說鄉(xiāng)里又在開什么“小煤窯整治會”,心虛的他想去探聽一下虛實。剛進鄉(xiāng)政府大門,迎面正碰上國土所長李志,本想繞道走裝著沒看見,李所長認識他并主動跟他打了招呼:王老板!忙啥呢?王大發(fā)只好堆起笑臉迎上去支支吾吾回答:沒……沒忙啥,閑著沒事……過來玩唄。見李志自顧自往前走,王大發(fā)心里想也許他該知道些情況,便三步兩步跟上李志,裝著隨便地問道:李所長,聽說小煤窯現(xiàn)在又管嚴了?李志停下了腳步,上下打量他后反問道:是啊!這不剛剛又開了會,嚴禁小煤窯死灰復燃呢!頓了一下,李志又說:噢!王老板,你那里沒人偷采吧?王大發(fā)心里隔登一下,忙不迭地說:那……那敢呀!這是犯法的事呢!說完便借口說有事便走開了。
回到家里,王大發(fā)見一段時間沒什么動靜,發(fā)財心切的他心里想這又是唬人呢!這一天晚上又多找了幾個親戚幫手,準備大干一場。如夜,他把人員作了分工,特別吩咐一有風吹草動便散伙!
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們悄悄地帶著設備進了山,挖開了窯口,一場肆無忌憚地偷采盜挖又開始了……,然而,讓王大發(fā)想都沒有想到的是,正當他們把一筐筐原煤剛剛拉上地面干得正歡時,周圍幾束亮光照射過來,并伴隨著一聲“都住手!”讓王大發(fā)一伙頓時就傻眼了,環(huán)顧四周,只見國土所長李志帶著幾名鄉(xiāng)派出所干警和國土所人員己將他們團團圍住,王大發(fā)爛泥一般坐在地上,嘴里還不服輸:你們是怎么……?李志走過來,冷笑一聲告訴他:從你王大發(fā)那一天到鄉(xiāng)里去打聽小煤窯的事,鞋子上又粘著煤灰,我就斷定這群眾舉報的偷采煤的就是你!我們“恭候”你多時了!走吧!到派出所接受處理吧!王大發(fā)一聽徹底焉了。
郭立新 于2015年夏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