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公情話（10）
來源：作者：周明軍時間：2014-09-01熱度：0次
第九個晚上：花兒
那時候，舅公在沅水河邊的一個小鎮(zhèn)教過書。他給我講了一個花船的故事，因此就把這個故事取名為“花兒”：
沅水是從貴州下來的清水江和從芷江流下的舞水河相交匯而成的河流，在此形成一個太極圖的大灣，風(fēng)水極好。這個古鎮(zhèn)歷經(jīng)千年，很是繁華。在河邊就有許許多多打漁的船兒，還有一種就叫花船，俗稱“野雞船”，在上面討生活的都是花兒。
什么是花兒？舅公告訴你，就是長的很漂亮的愛打扮的花姑娘，也有叫小姐的，她們呀就是專門跟男人干那些不要臉的事情，有些良家婦女經(jīng)常痛罵她們?yōu)椤扒松系逆蛔悠拧?，或者“不要臉的偷人婆”的，書面詞語就是兩個字“妓女”。這些話都非常難聽的。當(dāng)然，也有長的丑的花兒，甚至人老珠黃，但為了生活所迫，比如天災(zāi)人禍，家有病人，或是老公去世，孩子要錢讀書啦等等困難，只好在花船上干事，以此糊口。
前來此處的男人，統(tǒng)稱嫖客，也有叫哥哥的，也多是鄉(xiāng)下人或是城里的破落子弟，他們怕身上的錢財被花兒們搜干，每次去干好事，便提前把多余的錢財銀兩藏在河邊的草叢里或者樹腳下，挖個坑，埋了，做個記號。好事歸來，再扒出。
有的人專門打這種“哥哥”的主意，先躲在暗處窺視，等嫖客到船上和花兒交媾時，便把其所藏的錢財扒出，得手就跑。古城人稱這種活路為“扒鳥蛋”，這種人就統(tǒng)稱為“鳥人”。
古城里有個無賴叫癟三，就是專干這種活路，吉祥啊，這種人統(tǒng)稱為什么人??？
舅公怕我睡著了，就喊了句我的小名，問我。
我當(dāng)即回道：“鳥人！”
舅公接著又講。
有一天，癟三剛剛躲藏好，就見一“哥哥”從遠(yuǎn)處走來。這人身著長衫，戴著禮帽，不像鄉(xiāng)下人。他走走停停，有點遲疑。
花船上燈火閃爍，淫蕩的笑聲不時傳來。這時候，他才像下定了決心，鉆進(jìn)樹叢，扒開沙土，埋了錢財向花船走去。
癟三等了一會兒，聽到花船里的笑聲停了，知道那人已經(jīng)開始做事了，就找到那人埋東西的地方，扒出來一摸，是一木盒子。癟三大喜，急忙取出，走到暗處打開，用手一摸，“哎喲！”只覺一陣巨痛。原來是條小毒蛇。癟三大驚，丟了木盒，急忙掏出尖刀，一咬牙，將蛇咬的手指旋了下來。
癟三忍痛撿起那截手指，到了街上，給人要了一杯酒，把污血擠進(jìn)酒里，然后端上花船。
只見那嫖客已經(jīng)完事，坐在那里抽煙，見突然來了個男的，怒目道：“干麻子？”
癟三掏出尖刀，指著男人前胸，端起酒杯說：“喝了這酒！”
嫖客哥哥不敢不喝，喝過問道：“你干嘛子敬我酒？”
癟三雙目鼓眼，怒罵：“你干嘛子害我？”
哥哥驚問：“我窩子害你？”
癟三冷笑，說出原委。
嫖客哥哥恍然大悟，說道：“噢，原來是你！”，“我?guī)状蝸硗?，丟失銀錢不少，只好用此計報復(fù)，沒想到你比我狠毒！”
癟三說：“你讓我陪了夫人又折兵，豈能容你。哼，她是我老婆！”
嫖客哥哥一驚，起身就走，下了船寬慰癟三說：
那蛇無毒！
(編輯：作家網(wǎ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