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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父親

來源:作者:陳建鵬時間:2017-03-11熱度:0

                                          我與父親

父親離我們而去已經(jīng)七年多了,父親臨走時,沒有合上雙眼,我知道,他唯一割舍不下的就是我,家中最小的、不近世故的我。

父親和普通的百姓相比,可以稱得上是一個智者。從十七歲開始參加工作,到六十歲退休,四十三年的職業(yè)生涯中,他當過教師、縣委秘書、公社書記、局長、人大常委……記得父親生前曾說過,在人民公社那會兒,曾有人提拔自己到市里工作,但最終他還是沒答應(yīng)。我們都為他這樣做感到惋惜,可是父親只是笑了笑,顯出一種安貧樂道的感覺。當時幼稚的我只知道官是做得越大越好的,但是,現(xiàn)在當我也重復(fù)著父親走過的道路時,漸漸地也理解了父親這種“知足”的感覺,懂得了那是一種淡泊名利的情感。

小時候,我是一個單純的孩子,是那種家長眼里的乖孩子、老師眼里的好學(xué)生。幾乎每個學(xué)年都能得到“三好學(xué)生”的獎狀。記得小時候?qū)懽魑目倫圩尭赣H來修改,每每父親總在文章的最后加上“感謝黨的好政策、為四化建設(shè)添磚加瓦……”諸如此類的話,之后總會聽到老師在課堂上把我的作文當成范文讀給大家聽,然后又是一番熱情的表揚。為此,我的童年增添了不少幸??鞓返母杏X。

也喜歡一個人靜靜地坐在一旁,邊寫作業(yè)邊聽父親與別人談工作,因此許多聞所未聞的趣事,比如公安抓逃犯、縣里的兩派斗爭、某村的能人奇事……都流進了我的小耳朵,增長了我的見識。

那年開春,父親騎著自行車下鄉(xiāng),記得那幾天父親感冒了,但他還是帶上幾片藥,繼續(xù)下鄉(xiāng)。初春的風(fēng)沙大,他終于發(fā)起高燒,出現(xiàn)血尿,再也支持不下去了。住進了省院,被診斷為腎炎。當我和母親去探望他,父親全身浮腫,“胖”了許多,一見躺在病床上的父親,我?guī)缀醪荒芟嗾J,半晌說不出話來,但是父親滿不在乎,給我吃香蕉,教我和一旁的叔叔說話,又帶我去樓下逛街,剛來時那種拘束的感覺一會兒就消除了。那一次,一個鄉(xiāng)下孩子第一次吃了香蕉,第一次學(xué)會用塑料輸液管編織小金魚……父親得病住院是一件壞事,而那次進省城看望父親感受到的新鮮事物卻牢牢地記在我幼小的心里。原來,在我們的小城外,還有那么大、那么精彩的世界。

小的時候,我是在大人們的贊揚聲里長大的。生活是一片陽光燦爛,父親總是一位樸素、能干、慈祥的父親。隨著年齡的增長,中學(xué)畢業(yè),我與大學(xué)的校門擦肩而過,我開始步入社會,再也不是人間驕子的我深味了人間道路的坑坑洼洼,我與父親之間也似乎出現(xiàn)了一道深深的代溝。

記得那次與街上的市儈發(fā)生矛盾,我為自己的錯誤而向人家道歉,父親知道后,對我進行了嚴厲的批評:“對這種人,你什么時候都不能道歉!就是真的錯了,也不能道歉!”我眼睛睜得大大的:“難道有錯就不能道歉嗎?有錯誤就得承認,書上是明明白白寫著的,你也是從小就這樣教誨我的,為什么到了現(xiàn)實中,你卻講出這樣的話?”年少的我,不能理解父親,氣得離家出走……

不會與人相處的我與大姐發(fā)生了矛盾,氣得自己用封條封住自己的柜子,不讓任何人來動,以示抗議。但恰好柜里有表弟的東西,我當時并沒有意識到這種行為會給表弟帶來怎樣的感受。事后父親告誡我:“你給柜子上貼封條,氣憤的是大姐,可那里面有表弟的東西,他想取,但看見封條他心里怎樣想呢?你考慮到?jīng)]有?”我心里咯噔一下,漸漸意識到自己似乎犯了一個不小的錯誤,但是已經(jīng)無可挽回了。

我的固執(zhí)、倔強,終于使父親憔悴起來。臨退休時,父親得了一場大病,被確診為癌癥,做了一次大手術(shù),十幾個小時,整個胃被切除了將近五分之四,術(shù)后又進行了常人難以忍受的化療。家里人都瞞著父親和我,說那是胃潰瘍,進行的是藥物治療,但是我看到當時電視里說,俄羅斯總統(tǒng)葉利欽得的也是胃潰瘍,但是一個多禮拜就好了,我心里也直納悶,同樣的病怎么會有這樣大的差別。但是,父親心里卻是明明白白的,只是不與人說罷了。記得那會兒,我與父親不再爭執(zhí)了,也親近了許多。術(shù)后,經(jīng)常騎著車子帶父親到親戚家里逛。父親的臉上也常帶著紅光,似乎一切好了許多。但是那時間是太短暫了,手術(shù)后三年,父親永遠地離我而去了。

年少的我,對于生活太單純、太理想化,總是不能學(xué)會與這個復(fù)雜的社會相融合。因此,走過了不少彎路,就是在父親彌留之際,我還是不思悔改,父親遺憾的走了,只有當他走后,我才漸漸感到,父親教我走的是一條現(xiàn)實的、讓人活下去的道路,而我走的是一條書本上的、理想化的、遠如渺茫的空中樓閣的道路,那與現(xiàn)實是完全脫軌的。也許父親早就認清了我的錯誤,以他幾十年風(fēng)風(fēng)雨雨的人生經(jīng)歷,他斷定這樣走下去,我定會碰個頭破血流。他正是為了把自己的兒子從理想中拉回到現(xiàn)實中來,讓自己的孩子真正清醒、成熟起來,讓他走一條屬于自己真正生活的道路。

如今回想起來,我對父親有一種深深的愧疚感,自己太不近人世、太幼稚了,但是,一個人的秉性一時半會是難以改變的,可想而知,父親為了讓我走上正常的人生道路,心里有多么的焦灼。最后,我還是沒有太多變化,他遺憾地走了。父親對我的愛是痛苦的、恨鐵不成鋼的愛,對他特殊的愛,我將永記心間。

                                                                      


                                                             2007年1月于禮泉初稿

                                                             2017年3月11日復(fù)稿

(編輯:作家網(wǎng))